就不再糾結,趁著錦書在做飯的空當,把今天在街市上看到的以及自己想到的,都跟桑雨塘說了一遍,聽得桑雨塘驚訝不已,想不到他親手拉扯大的女兒,竟將這些巧思藏著這麼深。
“爹,爹,”桑晚秋搖了搖桑雨塘的手臂,有些不太自信地問道,“您說這樣做能行嗎?”
桑雨塘看著她自成年後便難得露出的小女兒神態,作為父親的自豪感一下子又找了回來。他拍拍女兒的手,起身去到梳妝櫃前,開啟最上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檀木盒子,把它交到了桑晚秋手上。
“這是?”
桑雨塘拿出鑰匙,將盒子開啟,“這裡有二百兩銀票,是我出嫁前你外祖母給我的,我一直為你存著,另外這幾件首飾也是你外祖母留給你娶夫郎用的,雖然樣式已經有點舊了,不過材質是極好的,有急用時拿去當了也能頂一時。這些,爹爹就全交給你了。”
“爹——”
桑雨塘撫了撫她的額髮,慈愛地道:“爹爹支援你的決定,而且爹爹也看出來了,秋兒以後會是個做大事的人,爹爹為你驕傲!”
桑晚秋自認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甚至於還有點冷漠,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忍不住落了淚。這應該是桑雨塘目前的全部積蓄了,如果自己做生意有個什麼閃失,那他這一生的苦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了。
她伸出雙臂抱住桑雨塘的腰,像在上一世小時候對爸爸做的那樣,父女倆依偎著,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貼心。
這頓晚飯父女倆吃得分外香。飯後,桑晚秋才將妙歌正式帶到父親面前見禮,桑雨塘對這個俊俏的小男孩很是喜歡,幾個人一合計便決定日後由妙歌留在家裡陪伴桑雨塘,錦書則跟隨桑晚秋去鋪子裡做事。
桑晚秋打算把桑氏雜貨鋪整修一下,重新開張。在這個縣郊,要靠著雜貨鋪的生意養家餬口,必須得有好業績,所以她打算把以前經營的貨品中銷量不好的那些全部撤掉,只保留賣得多的那些貨品,然後再趁機推出她們獨家售賣的東西,比如她爹繡的玫瑰花樣,她做的簡裝版撲克牌和一些手工紙藝,還有其他她能想起來的且簡單易做的物件。如果這些東西能受歡迎,她倒是真的可以開創一番事業了,不過她對此並不是很樂觀,現代人喜歡的東西,古人未必都會喜歡,究竟能不能成,還有三分要靠天定。
這幾日桑晚秋和錦書早出晚歸,家裡的一切家務便都落在了妙歌身上,幸好他雖然年紀小,到底是窮苦人家出身,對於這些活兒早就做慣了。燒飯、打掃、洗衣,他樣樣都做得很好,錦書只需每天晚上給他劈好柴,其他都不用插手。
眼見著一切就緒,鋪子很快就可以重新開業了,桑晚秋又犯了愁,怎麼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她們的鋪子,吸引更多的人來呢?
“錦書,咱們這裡可有什麼名人嗎?就是那種男女老幼人人都喜歡的。”
錦書點點頭,“近些年咱們這裡的人逢紅白喜事,總愛請人去唱個曲,紅事就唱歡歌,白事就唱哀歌,遇到唱的精彩的,總能引得一群人跟著喜或跟著悲。這種專門做唱曲的營生的人被叫做歌子,他們當中最有名的就是住在西門外的蘇清,人們都管他叫蘇大家。凡是有他唱曲,不論是紅事還是白事,都會有一堆人圍著看。”
居然有這等人物!儼然就是現代的大歌星嘛,而且還有一群追星族。
桑晚秋打定主意要請蘇清在鋪子開業時前來表演,便又多問了一些關於蘇清的喜好等方面的事情,然後跟錦書說了一聲,就獨自前去拜訪了。
西門外離她們的鋪子並不遠,步行的話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桑晚秋找到了門口高掛著兩個寫有“蘇”字燈籠的院子,走上前輕輕叩門。
片刻之後一個小廝走過來開啟門,神情倨傲地問道:“你找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