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翻完一本巨難的拍賣簡介,
我想換個腦筋休息休息。唐玉蓮就,
不如和她上駕校,兩人一起學,學費
有折扣。那時我還沒想過買車,只是
覺得每天擠
公汽有點煩,就交了錢。我對機械的
東西天生有興趣,路考一次透過。
我是翻譯組最後一個買車的
人,而且買的是最便宜最大眾的牌子
。艾瑪笑得要死,說開這種車太掉架
,還不如坐公汽。艾瑪的豐田是她某
個男友
送的,她半推半就地要了。後來那個
男友又看上別的女人,送人家更好的
車子,還把艾瑪氣病了一個月。之後
也沒見換車,仍舊開著。艾瑪等下一
個男人送賓士再換吧。
我把我的業餘生活投入到練
車的熱情之中。每天下班,我都駕車
四處遊逛,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轉
眼到二月中旬,CGP又中標了幾個設計
專案
,我的工作忽然間變得格外忙碌,有
大批的圖紙需要翻譯。我不分白日黑
夜地工作著,有一天,我剛剛回家打
開計算機,發現MSN上有一條桔黃色的
訊息。
點開一看,是Rene
——安妮,你好嗎?
——挺好的。你呢?
——很好,謝謝。今天你能
給Alex打個電話嗎?
我一直有預感,瀝川次回瑞
士,是想有意避開我。所以,我很自
覺,四十多來從不找他聯絡。
——Rene;我和他已經Over了
。
——XXXXXXXXXXXX,這是他
的電話,打不打隨便你。我有事下了
。
小桔子一閃,變灰了。
我的大腦還沒完全清醒,發
現我的手已經在動,在撥號。
電話響了三聲,有人接了。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德語。
除了那句人盡皆知的“古藤
塔克”之外,我一句不懂。
我只好說英文,很慢很慢:
“請問,我能和王瀝川先生話嗎?”
對方回答了一個很生硬的英
語:“稍等。”
接著,過十秒鐘,傳來另一
個人的聲音,英文還是很生硬,不過
,說得比較明白:“王先生不方便接
電話,請問您是哪位。”
“我……安妮,從中國打來
的。”
“稍等一下,王先生醒了。
我去問問他可不可接電話。”
大約過了兩分鐘,電話那頭
傳來聲很輕很輕的招呼:“Hi——”
“Hi——瀝川,是我。”
不知為什麼,一聽見他的聲
音,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好,小秋。”他的聲音
很虛弱,沒什麼力氣,幾乎微不可聞
。
“瀝川——你怎麼了?是不
是病了?”我哽咽,“別騙我了,裡
肯定是醫院。”
“是急性肺炎。”他說,“
已經好多了。”
“對不起——是我害淋的雨
……對不起……”我嗚咽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