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裡,語無輪次,反反覆覆地著對不起
。
“別胡說,跟下雨沒關係。
”他好象還別的安慰的話,可是,我
的哭聲太大,把他的聲音完全淹沒了
。
“瀝川你還回來嗎?”
“當然,我答應了你的。”
“那我每天給你打電話,一
直打到你回來為止。”
“饒了我吧……小秋。”
“我move on了,真的。我每
周都和那個博士吃飯。”
“嗯——這還差不多。”他
在那端,低低地咳嗽。
“醫院裡有人照顧你嗎?吃
得好嗎?有人幫你洗澡更衣嗎?”
“除了醫院裡的人,我身邊
還有三個特別護士、一位營養師、一
位廚師、一位理療師,都是我爸僱的
。”他輕笑,“放心吧。”
“Mia喜歡吃你買的罐頭,那
麼貴,怎麼辦?回來了,還是讓她跟
著你吧。”
“你喜歡就留著吧。罐頭我
提供。”
他又開始咳嗽,然後,他把
電話移開了,過了一會兒,:“回來
我給你帶巧克力,要哪種?”
“Truffino。”
“這是巧克力餅乾,不是純
粹的巧克力。”
“我喜歡餅乾。”
“好的。”
“瀝川,我愛你!”
“——咳咳。又來了。”那
頭傳來他的長吁短嘆。
“瀝川,我愛你!好好休息
!再見!”
看看日曆,今是情人節。耶
!
我和瀝川的戰爭,正規戰場
,已全軍覆沒,現在轉入遊擊狀態。
所以,得堅持毛爺爺的十六字方針:
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
我打,敵退我追。
36
作為失戀者,我有一個所有失戀者喜歡犯的毛病,喜歡孤獨的待在人多的地方,在偶偶眾生中 哀愁,難怪在非洲地部落裡,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會被人圍著,在火圈中跳舞。在哄亂的人聲中死 亡肯定好過獨自面對恐懼和哀傷。
所以,情人節的晚上,我獨自出去看了一場電影。
這些年來,雖然沒有瀝川的陪伴,我仍然喜歡看電影,為此特意訂了電影院的簡報,有了片子 就去看,新的老的無所謂。電影院裡有一排一排的情侶座,我獨自坐在後排,抱著一大筒爆米花。 是成龍的喜劇片,很搞笑,電影院裡時時爆發出開心的笑聲,我獨自藏在一群群情侶中,在笑聲裡 悄悄流淚。
我不知道什麼是急性肺炎,也不知道會嚴重到什麼地步,可是,在我面前的瀝川一貫極度要強 。從來不願意讓我看見他虛弱的一面,如果能夠,他會極力遮掩,如果不能,他會逃得無影無蹤。 可是今天,他的話音那樣虛弱,口氣卻故作輕鬆。我疑心他的真實狀況只怕比我聽到的還要糟糕十 倍。
剛到家,看見Rene居然在msn上,我大喜,連忙把他敲出來:“Rene!謝謝你給我的電話號碼, 我已經給瀝川打了電話了。
打出英文:“怎麼樣?聊得好嗎?“我說:“挺好的,Rene,瀝川的急性肺炎很嚴重嗎?他都 沒力氣說話。”
這樣嗎?怎麼是這樣的呢?我趕緊問:“只是感冒引起的嗎?為什麼不能說話?喉嚨腫了嗎? ”
那頭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