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隻身一人,他母親的義務似乎僅僅是將他帶到這個世上來,而齊東風終rì打理老齊家,跟納蘭長生和喬六勾心鬥角,也早已沒有多少功夫管這個孩子了。
在老齊家,齊鳳年就是一個安靜的奇葩,靜靜地生長再生長,直到齊鳳年十六歲的那一年,一鳴驚人。
跟著齊東風去納蘭長生的府上吃了頓飯,十六歲的他,表現出的睿智,讓閒暇時間在大學裡當教授的納蘭長生不得不笑言一句齊東風有了一個好兒子。
至於之後的對弈裡,在東北許久沒有嘗過敗北滋味的納蘭長生,也輸給了齊鳳年一個字,由此,這一個段子自那頓飯局之後,便傳開了,漸漸的,整個東北也都知道老齊家的齊東風有這麼一個兒子。
而納蘭長生在圍棋上的境界本就不俗,也有一些交好的國手朋友,於是慕名而來的有,有備而來的有,但事實上,任誰抱著必勝的信念過來,都栽在當初十六歲的齊鳳年的手上。直至齊鳳年再度年長一些,東北的格局再度發生一些偏差,因為國家許多政策的改變,以及一些更大的漏洞和空子讓這些黑白通吃的傢伙尤為眼饞,齊鳳年更是動了幾回嘴皮,就讓老齊家在好幾次分割戰國的故事上嚐到了大頭。
於是,在齊鳳年二十歲那一年,納蘭長生親自寫了四個字,嵌了金——半個國士。
即便諸多光環在齊鳳年的上空環繞,他依舊安靜一人,至今沒有喜歡上哪怕任何一個姑娘,也沒有在東北的某個大街小巷上出現過,永遠都能如同一個世外人一樣將自己擱置在老宅門的一間屋子裡頭,終rì打譜,吃飯,看書,跟自己下幾盤棋。rì復一rì,是個人,可能都會悶得慌,但他十幾年如一rì,以力證道。
也因為他的沉默與低調,在東北,若是問一個儒士是誰,唯一能夠眾口同調的,也唯獨齊鳳年一人了。即便永遠在哈爾濱飯館待著的納蘭長生,也有太多令人非議的形容措辭了。
正是如此,齊甲六在老齊家裡,最尊重的不是他爸也不是他媽,反而是這個比自己大一歲不到的齊鳳年。因為記憶裡,自己練功但凡不認真,就會被師傅關進屋子裡,於是必定會捱餓,而齊鳳年總會輕輕敲敲門,給齊甲六幾個包子,神不知鬼不覺。直到再長大一些,齊甲六也樂得經常跟著齊鳳年在一起,雖然這廝終rì打譜下棋看書,就像個活脫脫的啞巴,你不開口說話,甭指望他能開口,你即便開口,也得看他的心情,若是點到了他的興趣,他才會“勉為其難”的破一次金口。
可別人不知道,齊甲六自己知道,他自己有今天的這一身硬氣功,一半的功勞都是因為齊鳳年,年幼的他,壓根沒有多少定力,全是跟著齊鳳年耳濡目染下,才能沉得住氣靜的下心。只是在打譜這方面畢竟資歷有線,再大一些,齊甲六也有自己的圈子,東北的那些個東北哥,也有豪爽的,更對他的味一些,跟齊鳳年交集的時間也少了,尋常十天半個月見一次,齊鳳年還是如故,自己卻多少都有一些變化,會感慨,但也敬佩,對齊鳳年的敬佩,敬佩的原由他也不知道,可能僅僅是一種久而久之的潛意識了。
“鳳年哥,你說這事算成了沒,回去怎麼跟大伯說?”齊甲六突兀地開口道,打擾原本心中平靜的齊鳳年。
齊鳳年沒有睜開眼,回道:“這也是第一次和齊武夫接觸,說心底的話,很驚豔,我有些自愧不如。如果讓我選擇,我可能當時就會給出反對或者同意吧,他說等到了東北以後給答案,那就順其自然吧,我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我讀不懂他的心思。”說著,齊鳳年又意猶未盡似的,重複地念了句讀不懂,爾後再度陷入安靜,閉口不言,只有微乎其微的呼吸聲。
對於齊鳳年說了等於沒說的回答,齊甲六有些無奈,半開啟窗戶,儘量靠外抽著煙,他知道齊鳳年討厭煙味,所以儘可能的不干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