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晨間推手,中午和黃青鸞下棋熬到下午,一個人跑去東壩郊野的淡水湖泊沖涼去了。而這時十一連宿舍樓裡無意間看到依舊單薄背心的齊武夫的犢子們,都會附上一句這個身子骨堪比超人的傢伙又要去冬泳了。
在齊武夫重新披上背心的時候,只是聽到一種瑣碎的沙沙聲,敏銳的眼睛馬上在草叢裡找尋到聲音的來源。是一條通體綠色的竹葉青,不到三十厘米的樣子,看著齊武夫吐著附著著毒液的舌頭,蠢蠢欲動。
常年在山裡林間打磨的齊武夫迅速在周圍尋找些什麼,他很清楚的知道竹葉青的習性,都是晨間和晚上出沒的,在這種下午看到竹葉青的可能性只有兩種,一種是死蛇,一種便是有主人的養蛇。
草叢微風聳動,齊武夫目光冷冽,迅速轉身,化掌為拳,砸在一個嬌小的拳頭上。第一個照面,齊武夫看清對方是個相貌傾城的女性,並且在一拳裡知曉這個女人在巧勁和借力上都比他要強上一些。
拱手,二字鉗羊馬,已是詠春的防守姿勢,女子面容微動,神色玩味,不退反進,一套多變的拳路朝著齊武夫劈頭而去,一味的進攻下,竟讓齊武夫有些措手不及。
八極、詠春、太極、截拳道,甚至一些偏僻的西域拳法夾雜在一起,雜而不拙,讓齊武夫暗驚。如他二十年浸淫國術,不過八極大成,詠春小成,眼前的面色表情的女人,卻給他一種巾幗之威。
越打彼此越瞭解對方的斤兩,一開始便沒有藏著掖著的齊武夫大手大腳起來,不再被動防守,以詠春佯攻,八極拳實打實地脅迫女人一退再退,純粹的力量上,齊武夫還要強上些許,他在試探眼前女人的底,如若再要強上一些,他也不再猶豫是否用一記貼山靠解決跟前的不速之客了。交手間,還須留意一番草叢裡的竹葉青,若是被趁機偷襲咬了一口,那便危在旦夕了。人養的竹葉青不同於野生,總會富有攻擊性。
“你是黃青鸞什麼人。”女子久違地開口了,是種軟糯的聲音,有些慵懶,手下卻不曾停歇,咄咄逼人,在齊武夫八極拳的迅猛攻勢下找尋機會,借力打力,卸去大部分的力道給予還擊。
齊武夫皺眉,不想言語,眼前的女子太過糾纏,拳路多變,有些甚至聞所未聞,突如其來那麼一下,讓他心生些許疲憊,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女子冷哼一聲,似乎注意到齊武夫下盤根基略差一些,不再硬耗,投巧佯攻上盤,主攻下盤。
齊武夫且戰且退,又且退且進,女子自損八百傷敵一千地不遺餘力攻擊齊武夫的下盤,無奈之餘,齊武夫還是胸腔澎湃,雙肩閘滿力量,肌肉膨脹,三步一踏,雙肩一震,胸膛一擴,貼山靠迅雷之勢作用在女子嬌弱的身子上。
女子連退數步,腳下未穩,險些摔倒,眉頭微皺,停下進攻的趨勢,問道:“你是齊二牛的兒子?”說完,對草叢裡的竹葉青勾了勾手指,那條小青蛇快速地滑動過去,順著女人彎下身子伸出的手指,纏在她的指尖上,看著齊武夫伸著脖子,吐舌頭。
齊武夫長吁一口氣,看著女子的目光不縱容也不警惕,緩和一些,點了點頭,又道:“黃老爺子算我半個師傅。”
女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佈滿冰霜的臉化了些許水分,道:“我車拋錨了,導航儀用不了,你帶我去看看黃青鸞吧。他是我爸,我叫黃青蛇。”
齊武夫沒有不打不相識的快慰,只有惱怒和不解。一來好奇黃青鸞怎會有個女兒,二來黃青鸞和黃興海二人的脾性都算性情中人的沉穩之人,而眼前的黃青蛇卻是一個蠻不講理拳頭最大的女人。
“別好奇了,義父而已。”黃青蛇看出齊武夫的神色,補充道,站在原地,等齊武夫做出反應。
齊武夫沒再遲疑,率先起步,算是帶路了。在走出東壩郊野時,看見一輛掛著滬牌的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