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勁,硬打硬進,幾如電閃雷鳴。
齊武夫大閃側,小俯仰,腳下先鉤後針,橋動不動腰,閃身過後便是一陣緊打,不如硬打硬進那般強橫,卻包含著些許巧勁,緊貼範中流的身子,讓他施展不開,大開大合的路子少了些許,範中流難免束手束腳,只是齊武夫猶如泥鰍狂蟒,但凡黏住就不曾讓他掙脫,一時間齊武夫拳路繃緊暗含繃勁,二橋上勢,爭裡簾,一拳一掌,一馬一步,扎馬如老松,步法如莽牛。柔中含剛,停肩窩,頓肘拐,掌根指尖骨聲清脆,小念頭如空來之風,又似神來之筆,合著左右破排手,扯著範中流雙臂,步法由針換踢,瞬又撩、殺、踩,同時黏打不停,時不挫撩兩手相互轉換,一心二用,上下二路打的範中流節節敗退。
陣陣敲擊悶聲,範中流脖翼胸口又吃了齊武夫不少拳頭,齊武伕力道不比馬海超,是個能一拳打的黑瞎子吐血的主,知道範中流練了大半輩子的硬氣功,手下不曾留守,拳拳滿分勁,毫無收勢,猶如砸在鋼板鐵石上頭,拳骨尖陣陣發麻,卻依舊不曾停歇,拳如亂麻轟擊過來,看似毫無規律,可也有據可循,範中流抵擋不似這般簡單,雖在退後防守間也曾試著轉守為攻,可幾次硬著頭皮硬打硬進,又被齊武夫更巧妙的幾手神來之筆打地敗退下來。為此也是大為驚訝,因為但凡三五手詠chūn下來,自己瞄準詠chūn拳路里的空隙,找尋機會的時候,齊武夫總有一手八極大開大合的路數冒出來,可仔細琢磨,又全然不似八極,他又怎麼會知道,當初齊武夫去青島湖那陣子,一身劈掛練的jīng湛,回到běi jīng又是每天鞏固一番,已經好比自己軀體一般,隨手拈來,原本自己的詠chūn路數里就有八極門路,劈掛又極為相似,參合進去又是一派氣勢。
縱然一身大半輩子的硬氣功,範中流還是有些氣喘,方才進攻力道用了不少,齊武夫防守得倒是相對輕巧,體能上的消耗本就比齊武夫大,算上自己早已步入花甲年月,體能難免再度下降,齊武夫卻是壯年如虎的年紀,臉sè依舊正常,絲毫不喘,自己這裡卻已經有點兒接不上氣,而齊武夫即便緊打,速度奔雷,力道卻沒有影響,每拳將近兩百斤的力道,打在範中流的胸口一陣發悶,體內氣血翻滾,多少有點內傷,若是沒有這一身硬氣功,恐怕他這個把骨頭現在已經爬不起來了。心中明白,自己和齊武夫的差距不小,畢竟人僅僅用了一手詠chūn,若是八極拳施展出來,不說那駭人聽聞外頭流傳的神乎其神的貼身靠,光是大開大合瘋魔狂攻的攻勢,就能讓他認輸了。
本就是問手切磋,以和為貴,齊武夫瞧出範中流的額頭滲出些許汗水,太陽穴有些發青,停下攻勢,退後兩步,收手合步。方才雷厲風行猶如猛獸的氣勢消失無蹤。
即便早已知道齊武夫在武道上頭的本事比之齊二牛是過而不及,卻也沒想到能把東北排得上號的老範打的這般不堪,不說明眼人,就是一點兒都不懂的普通人站在這,都能瞧見由頭至尾,齊武夫呼吸未曾有喘,臉sè如常,範中流額頭卻有著密密麻麻的汗珠,面sè相對發白,略顯憔悴。
至於邊上的馬海超和趙檀看著早就成竹在胸的結果,沒有多大驚訝,無非就是看一場高手對決。至於兩個人吸收了多少,暫且不談,受益這東西,有時候問自己都不清楚,說不準哪天就是印象裡有齊武夫和範中流對弈的這一出,突然悟透了一些什麼東西。
“老頭兒能耐不夠,沒法把你的底子給摸頭,等我修養陣子,你別用詠chūn,拿八極跟我練兩手,讓我嚐嚐你貼山靠的滋味,當年齊二牛那一靠險些把我硬氣功給廢了,修養了兩個多月才好,如今我這硬氣功又打磨了二十多年,想來也夠抗你這一記了吧。”範中流間齊武夫收手如此有分寸,暗自點點頭,是個懂規矩有武德的年輕人,覺得如此著實不易。這年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