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當年他少不更事,整天往外闖,害得孃親為他擔心垂淚,他卻依然故我。那次連續十多天沒有返回營地,令孃親傷心欲絕,他還要隱瞞曾到過哪裡去,皆因他和拓跋珪曾向秘族之主立下誓言,不把秘族的事洩漏出去。唉!假如可以回到過去,他定會盡心事娘,不會令她不快樂。只恨過去了的再無法挽回。
燕飛心情沉重的道:“這是題外話,且是三日難盡。現在我們必須營造出一種特殊的形勢,使秘人感到對我們無計可施,那我們便可把主動權爭回手上來。”
崔宏大感興趣的道:“燕兄快說出來!”
燕飛道:“陸路肯定行不通,正如崔兄所說的,是被秘人揪著來揍。但水路又如何呢?”
長孫道生皺眉道:“走水路當然最理想,在寬闊的大河上,秘人根本無所施其技,何況船上有燕大哥和崔兄坐鎮,而秘人只有坐船明攻一法。但問題在我們沒有效能優越的戰船,只能強徵普通河船應急,而走水路會經燕人的勢力範圍,以普通的河船闖關,和送死沒有任何分別。”
崔宏也道:“我可以從敝堡調一艘船來,但至少要十多天的時間,際此與光陰競賽的當兒,我們實負擔不起時間上的損失。”
燕飛輕鬆的道:“我們並不真的需要一條船,只要裝出姿態,讓秘人認為我們是走水路便成。”
崔宏明白過來,點頭道:“的確是絕計。哈!為甚麼這麼簡單的事我偏想不到?”
長孫道生仍末醒悟,眉頭大皺道:“我們可以擺出甚麼姿態呢?”
燕飛道:“由這裡朝西走至抵達大河,只是兩天的車程,我們可以煞有介事的大規模行軍,沿途設哨站,令秘人無法施襲,在這樣的情況下,秘人只有一個選擇,就是派出向雨田向我挑戰,而這正是我渴望和期待著的事。”
接著扼要的說明向雨田是何方神聖,以及荒人代他燕飛許下由向雨田決定決鬥的時間和地點的承諾。當然隱瞞了他和向雨田真正的關係。
兩人聽後均感�迴路轉,出入意表。
崔宏沉吟道:“假如秘人看穿這是個陷阱,按兵不動又如何呢?我真的想不到秘人非動手不可的理由。”
長孫道生也點頭道:“秘人雖曾截擊運金車隊於盛樂來平城的路途上,但大有可能仍不知道車內運載的是黃金,也因而不清楚今次把金子運往邊荒對我們的重要性。”
燕飛道:“關鍵處在赫連勃勃,他是竺法慶的長徒,亦是另一個曉得有佛藏存在的人,且又一直秘密監視我族的動靜。運金子的事可以瞞過別人,但肯定瞞不住他,亦正因佛藏,赫連勃勃才會聽慕容垂的話偷襲盛樂。我敢定秘人已猜到那五輛車與佛藏有關,現在我親自來平城把五輛車押回去,更堅定了秘人的看法。”
崔宏拍腿道:“我終於明白了,難怪族主認定赫連勃勃會偷襲盛樂,原來是被佛藏吸引。”
燕飛心忖任你智比天高,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當然不會說破。道:“事情就這麼辦。明早我們在西門集合,於天亮時出發,如果今晚你們發覺我失去影蹤,勿要奇怪,我該是見万俟明瑤去了。”
兩人愕然瞧著他。
燕飛起立道:“我知道她會來找我的,一定會。”
盛樂。大雪。
城內所有重建工程均因下大雪而停止,眼前所見黑燈瞎火,黑沉沉一片,只有位於城東、城西外的營地亮起燈火,有種淒涼清冷的蕭條感覺。
拓跋珪立在城頭暗黑處,陪伴在他兩旁是大將長孫嵩和叔孫普洛,他們正耐心等候敵人的來臨。
赫連勃勃匈奴鐵弗部的先鋒部隊,五個時辰前出現在黃河北岸,探子忙飛報拓跋珪,盛樂立即進入全面戒備的狀態,但-切都在暗中進行,表面上一切如常,不會引起敵人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