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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孫普洛道:“敵人會否待雪停後才進攻呢?”
長孫嵩道:“赫連勃勃此人不可以常理測度,他最愛做出人意表、標新立異的事。雪降時當然利守不利攻,可是選這時候偷襲卻可收奇兵之效,何況他認定我們全無防備之心,根本沒想過我們佈下天羅地網待他來上鉤,我相信他刻下正朝我們推進。”
拓跋珪不置可否地微笑,然後道:“收拾小勃兒後,我要你們停下重建盛樂的行動。”
長孫嵩和叔孫普洛聽得你眼望我眼,不明白拓跋珪想些甚麼。不過他們亦不以為異,因為早習慣了拓跋珪這個作風,沒有人知道他腦海在轉著甚麼念頭。
拓跋珪目光投往城外遠處,沉聲道:“我要你們退往陰山,好好練兵,作好與燕人大戰的準備。”
長孫嵩不解道:“族主不需要我們到平城和雁門對抗慕容垂嗎?”
拓跋珪從容道:“我要慕容垂重蹈他兒子的覆轍。”
叔孫普洛暗吃一驚,道:“慕容垂老謀深算,從來只有他把敵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像今次他煽動赫連勃勃來犯我們,便是高明的一著,幸好給族主看破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慕容垂實非慕容寶可比,族主請三思。”
拓跋珪雙目奇光閃動,魂魄像到了別處去,露出馳想的神色,緩緩道:“試想這座是平城而非盛樂,來的是慕容垂所謂的奇兵而非赫連勃勃的匈奴兵,現在我忽然撤走,讓慕容垂撲了個空,會有怎樣的後果呢?”
長孫嵩肅容道:“慕容垂擅用奇兵,故戰無不勝,慕容永兄弟就是這樣栽在他手上。以慕容垂一貫的作風,恐怕他兵抵平城,我們方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叔孫普洛點頭道:“更何況平城的情況與盛樂不同,假如我們拱手相讓,慕容垂等若收復失地。待站穩陣腳後,再攻打盛樂,那時我們長城內外據地盡失,辛苦得來的一點成果,會化為烏有。”
拓跋珪淡淡道:“如果平城和雁門變成兩座破城又如何呢?”
長孫嵩和叔孫普洛為之愕然,一時乏言以對。
拓跋珪凝望遠方,夢囈般道:“城破了,可以再建立起來,仗輸了,可能永遠無法翻身。為了打敗慕容垂,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接著一震道:“來了!”
海鹽城外的碼頭上,劉裕、江文清和宋悲風站在登上“奇兵號”的跳板前,一一話別。
宋悲風向劉裕道:“小心點!劉毅是反覆難靠的小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要防他一手。”
屠奉三顯然心情很好,笑道:“小心點是必須的。我反不擔心劉毅,因為他除了是小人外,還是貪生怕死的人,對他來說沒有其它東西比他的生命更重要。只要劉帥好好利用他這個弱點,便不用擔心他。”
劉裕向屠奉三感激的道:“奉三也要小心點。我多麼希能與奉三並肩作戰,可是卻不得不留在海鹽。”
屠奉三拍拍他肩頭道:“大家兄弟,客氣話不用說了。今仗成敗的關鍵,繫於劉帥能否控制海鹽,令海鹽成為遠征車唯一的生機,然後我們才能大展拳腳,逐步進行我們的反擊大計。我屠奉三敢立下軍令狀,必取滬瀆壘,把天師軍的大批藏糧和物資據為已有,彼消此長下,何愁大事不成?我和宋大哥無上船去,劉帥和大小姐多說兩句心腹話兒吧!”
江文清俏瞼微紅,嗔道:“屠當家!”
屠奉三大笑登船去了。
宋悲風也拍拍劉裕肩頭,正容道:“我會看著文清的,小裕放心。”追著屠奉三身後上船而去。
剩下劉裕和江文清兩人,四目交投,後者垂下螓首。
劉裕正要拉起她一雙柔荑,好好撫慰,江文清兩手縮後,輕柔的道:“很多人偷偷看著我們哩!劉帥現在身份不同,人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