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定出全盤的計劃。
假若邊荒集是劫火裡重生的鳳凰,那夜窩子就是火鳳凰頂上的冠冕,古鐘場更是裝飾冠冕最亮麗的明珠。
宋悲風和劉裕感受苦穿越古鐘場的動人感覺,在千變萬幻的彩燈映照下,以萬計的人擁到邊荒集的聖地尋歡作樂,燃燒在這亂世尤顯其脆弱和珍貴的生命。
邊荒集正值其如日方中的盛世時期,即使最強橫的人也不敢來這裡撒野。慕容垂、孫恩、聶天還、赫連勃勃等不可一世的一方霸主,亦剛一一在這裡吃了大大小小的虧。
劉裕蠻有興趣駐足在一個玩雜耍的攤檔看了一會後,終敵不過人擠,扯著宋悲風離開道:“你曾和竺不歸交手,對他評價如何呢?”
宋悲風微笑道:“我正在想,你領我穿過夜窩子返東門去,目的非是要讓我大開眼界,而是為了防彌勒教妖人的偷襲,現在觀乎你的問題仍離不開彌勒教,可知我想的雖不中亦不遠矣。”
劉裕苦笑道:“竺法慶恐怕不會如此便宜我,在夜窩子動武會觸犯邊荒集的天條,竺法慶將立刻成為邊荒集的公敵。”
到此刻他仍未有機會告訴宋悲風與屠奉三等交談的細節,只讓他曉得已有一個非常理想的開始。
宋悲風道:“換了是當日的我,與竺不歸單打獨鬥,鹿死誰手,實難下斷語。”
劉裕忍不住問道:“聽宋叔的話,現在反有必勝竺不歸的把握。對嗎?”
宋悲風欣然道:“你或許會奇怪我為何在重傷之後,竟對自己的劍法更添信心。說來我該感激燕飛,那天他抱著我逃離遇伏的地點,在返回烏衣巷的途上,拼命把真氣輸入我體內以保住我的小命,令我獲益不淺,故後來不但能迅速痊癒,且更有突破精進,使我現在可以說出豪言。”
劉裕心中欣悅。
他若要在南方的紛亂中出人頭地,必須建立自己的班子。宋悲風一向是謝安的保鏢頭子,素諳保護及防止任何人行刺謝安的重任。他劉裕自己算是有兩下子,再加上宋悲風在這方面的專長,彌勒教的妖人想偷襲他,絕不容易得逞。想得遠點,自己將來若能建立一個親兵團,以宋悲風作頭領,肯定會是如虎添翼,不懼任何勢力的行刺暗殺。
宋悲風朝他瞧來,道:“你在想什麼?”
劉裕笑道:“我在想未來的事。咦!”
宋悲風循他目光瞧去,見他眼光落在左方一個攤檔處,臉露訝色。
奇道:“你認識她嗎?”
那是個賣東西的攤檔,圍觀的人廖廖可數,吸引人注意的並不是售賣的貨物,而是檔主的美色。只見一位頗有姿色的胡女,在地上鋪了一張五尺許見方的紅布,布上面就只有一枝放在長木盒裡的大野參,還標上十兩黃金的價錢牌示,真是貴得驚人,難怪門堪羅雀。
劉裕湊到宋悲風耳旁道:“是老朋友。讓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如何?”
燕飛回到官道旁暗處,身上換上了那死屍的外袍,披散頭髮,把蝶戀花和行囊覓地收藏妥當,腰上還纏著本鎖著那不幸者腳踝的鐵鏈。
腳鍊並非上等貨色,兩端是腳箍,鎖頭粗糙,燕飛純憑內力便可開啟自如,完全不成難題。
押囚隊仍在休息,沉重的呼吸聲填滿官道,間中夾雜馬嘶和戰俘的呻吟,有種令人難受的感覺。
在雨雪飄降下,七、八支火炬無力的照耀著,只隱見模糊的臉孔和人馬的輪廓。
燕飛清楚掌握形勢後,無聲無息的竄上一棵離地三丈許的樹幹橫枝處,於離押囚隊前頭丈許遠的林木間,雙掌推出,發出一股廣披兩丈的烈勁,登時颳得樹木枝葉間的積雪旋卷飛舞,枝搖葉動,發出像狂風吹過的聲響,大蓬的雨滴夾雜著碎葉,沒頭沒腦的朝押囚隊最前方的一組人灑去。
人馬立即一陣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