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欣然道:「桓玄令我想起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他在荊州的底子確是非常深厚,就在返回江陵的二十多天,集結了二萬兵力,戰船一百餘艘,武備完整,表面看來確是陣容鼎盛,但我們都曉得他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劉裕微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正是桓玄最精確的寫照,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和他鬥智鬥力,否則縱能勝他,亦要傷亡慘重,不利將來。」
又笑問道:「為何不見小白雁呢?」
高彥若無其事輕鬆的道:「我的小雁兒雖已為人婦,可是仍是那麼害羞,怕見大人。」
他的話登時惹起鬨堂大笑。
程蒼古玻ё叛垡躚艄制�牡潰骸感“籽愫問奔櫱四隳兀課液孟竺緩裙�忝塹南簿啤!�
高彥沒有絲毫愧色的昂然道:「遲些補請喜酒,包管不會收漏了你賭仙的一份賀禮。」
劉裕心中湧起溫暖的感覺,遙想當年在邊荒集高彥初遇小白雁立即暈其大浪、神魂顛倒的傻模樣,似才在昨夜發生,當時自己還嚴詞警告他,勸他勿惹火焚身,那時怎想得到,竟然會是一段天賜良緣的開始。世事之難以逆料,莫過於此。
何無忌道:「告訴大人,保證大人你也不會相信,前天桓玄竟派人來遊說我們,說如果我們肯撤離尋陽,把軍隊解散,可給我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的娘!桓玄是否正在作夢呢?」
魏泳之嗤之以鼻道:「他正是痴人說夢。」
劉裕皺眉道:三逗顯示桓玄仍是信心十足,他為何這 有信心呢?」
劉毅道:「說到底仍是高門和寒門對立的心結作祟。荊州一帶城池的將領,全是出身高門大族,更累世受桓家的恩惠庇廕,對大人自是抱懷疑的態度,故而桓玄方能在這 短的時間內重整兵力,集結大軍。現時巴陵的兩湖軍已移師尋陽,毛修之則守著白帝城,不敢妄動,令桓玄可全力對付我們。以桓玄的狂妄自大,加上順流之利,大有可能於我們北上途中,順水反撲,我們仍不是佔盡上風。」
儘管劉裕對劉毅心存芥蒂,但亦不得不承認劉毅這番話有見地,並想到如果他真的成了自己的敵人,絕不容易應付。
點頭道:「宗兄所言甚是。所以若要擊垮桓玄,不可只憑勇力,必須無分化桓玄的支持者,否則縱能斬殺桓玄,仍是後患無窮。」
接著又道:「各位有甚麼好提議?」
眾人均臉露難色,正如劉毅所言,高門和寒門的心緒並非朝夕間發生的事,兩者間沒有信任的基礎,高門將領支援桓玄,不是對桓玄有好感,而是希望保著特權和利益。
劉裕胸有成竹的道:「桓玄和荊州將領的關係,驟眼看似是牢不可破,事實上是非常脆弱,只要我們能讓他們曉得利益不會受損,當可達到分化他們的目標。」
程蒼古皺眉道:「問題在他們根本不信任我們,更不要說在他們心裹根本看不起寒人。」
劉裕道:「我們可以用誠意打動他們。」
劉毅道:「如何令他們感覺到我們的誠意?」
劉裕問道:「我們可以從支援桓玄的人中,找出一個聲譽高且有影響力的人來,作點的突破。便如我在建康重用王謐,立即安定了建康高門的心,現在則是重施故技,但保證有神效。」
眾人無不精神大振。除程蒼古和高彥外,人人清楚王謐效應的威力。
何無忌的腦筋靈活起來,道:「這樣的一個人,非桓玄的大將胡藩莫屬,此人忠良正直,在荊州聲譽極高,但一向不為桓玄所喜,雖然如此,要說動他卻不容易。」
劉裕道:「若讓他曉得桓玄毒殺己兄又如何呢?」
程蒼古拍腿道:「此正為削減荊州軍民對桓玄支援的絕計,可是大人有真憑實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