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信心十足的道:「人證物證,早給桓玄毀滅。不過我已掌握桓玄弒兄的確切情況,而胡藩該是清楚當年桓衝忽然病死的情況的人,只要以當年的事實印證我的話,他當懂得作出正確的判斷。此人現在哪裹?」
魏泳之答道:「胡藩是有份參加桑落洲之戰的荊州將領,他的船被我們以火箭燒掉後,一身鑑甲仍能在水中潛行十多丈爬岸逃生,但因所有通往江陵的水陸交通,全被我軍封鎖切斷,他只好逃往附近的鄉鎮去。」
何無忌笑道:「算這小子走運,因我們正準備去抓他。」
只聽魏泳之等對胡藩逃走的情況和去向瞭若指掌,便知道他們控制一切,掌握主動。
劉裕道:「我會親自去見他,以表示我對他的誠意。」
眾人無不稱善。
程蒼古道:「假如桓玄弒兄的醜事透過胡藩之口廣為傳播,桓玄會作出怎樣的反應呢?」
劉裕微笑道:「當然逼得他更急於求勝,以免夜長夢多,軍心更趨不穩。去見胡藩更是事不容緩,我要立即動身。」
魏泳之請纓道:「由我領路。」
劉裕沉聲道:「胡藩最能影響的主要是荊州的高門將領,但民間我們亦要做工夫,須在短時間內把桓玄弒兄之事廣為傳播。」
高彥拍胸道:「這個包在我身上,三數天內,桓玄弒兄會成為江陵城內街談巷議的事。」
劉裕道:「高彥你同時放出訊息,任何人能斬下桓玄的頭顱,提來見我,均會獲賜黃金百?。」
又沉聲道:「我不是認為取桓玄的首級可由別人代勞,我的目的是要桓玄在風聲鶴唳下步步驚心,飽嘗眾叛親離之苦,逼他不得不孤注一擲,與我決戰於大江之上。」
眾人轟然應諾。
劉裕微笑道:「一切依計而行,希望我回來時,桓玄的船隊已離開江陵。」
說罷隨即起身,眾人慌忙隨之站起來。
高彥神色古怪的道:「我有幾句話想私下和劉爺說。」
劉裕欣然道:「我們邊走邊談如何?」
太行西原。
邊荒大軍在日落前停止前進,在一道小河兩岸紮營,生火造飯。離日出原只有兩天的行程,沒有人敢懈怠下來,由姚猛和小杰指揮的探子隊,偵騎四出,並於高地放哨。
王鎮惡、龐義、慕容戰、拓跋儀、屠奉三、紅子春、卓狂生和姬別七個荒人領袖,來到北面一處高地,眺望遠近形勢,趁尚有落日的餘輝,觀察明天的行軍路線。
自昨天開始,他們改晝伏夜行為白晝行軍,以防慕容垂派人借夜色的掩護伏擊施襲,對用兵如神的慕容垂,瞻大包天的荒人亦不敢掉以輕心,因早領教過他的手段。
紅子春仰首望天,道:「看天色,未來數天的天氣該不會差到哪裡去。」
太行山在右方縱貫千里,雄偉峻峭,險峰屹立,危岸羅列,幽巖疊翠,巉絕石怪,山花爛漫,歎為觀止。
姬別道:「慕容垂似是全無動靜,究竟是吉兆還是凶兆呢?」
龐義擔心的道:「燕飛和向雨田早該回來了,可是直到現在仍未見兩個小子的蹤影,令人難以放心。」
屠奉三微笑道:「沒有人須為他們擔心,他們不立即趕回來與我們會合,該是看準慕容垂沒有異動,如果我所料無誤,拓跋族已成功牽制著慕容垂。拓跋當家,我的猜測有道理嗎?」
拓跋儀同意道:「敝主該已在月丘立穩陣腳,以敝主一向的作風,必有能抵擋慕容垂全面攻擊的完整計劃,不會被慕容垂輕易攻破。」
卓狂生欣然道:「今戰我們已佔盡上風,穩握主動,當我們抵達日出原的一刻,慕容垂該知大勢已去,因為我們兵精糧足,慕容垂則失之後援不繼,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