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啊,轉個山頭就是書院了!再說,我那些同窗,聽聞我娘子跟來陪讀,一個個都羨慕得要死,我每回離開書院,都要費老大的心思甩開他們的跟蹤呢!”
“跟蹤?”
“是啊!他們都想看看,我這位娘子究竟長得是怎樣國色天香啊!”
景善若連耳朵都紅起來了:“夫君,你分明是在取笑人家。”
“哪有?在我眼中,娘子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絕色佳人,才不給別人看呢!”越百川笑嘻嘻地湊近了,教景善若羞得直想找條地縫鑽下去。
兩人相處一陣,景善若又道:“真不知家中怎樣了,你那天突然回來,拉了人家就走……”
“哈,就是怕二老不許嘛。”越百川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既然會不許,那你我應該聽老人家的話啊。”
越百川立刻搖頭:“那怎麼行,接下來我好幾年都不回家的,你就不怕我回來時候帶個小姑娘給你做姐妹?”
景善若低首道:“若是如此,也是夫君的心意,怕人家寂寞……”
“你啊!”越百川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根本沒有的事,別突然難過起來好不好!我都把你接來就近陪讀了,敢問娘子大人,還有什麼不滿?”
“再戲弄人家,晚飯也不煮給你吃了。”景善若噘嘴。
--就你那兇殘犀利的手藝?再吃一頓真會毒死神仙的啊!
越百川心中苦笑,面上卻仍裝可憐道:“那可不行,餓著了明兒怎麼去書院啊?”
記一次失敗的金屋藏嬌
越百川翌日便回書院去了,說或許隔日來見景善若一次,主要看書院講課的安排決定。
景善若被一個人留在小院裡。
她想寫封家書回去。
雖然越百川再三叮囑,不可以將他倆偷跑出來的事情告訴雙方家裡人,但是就這麼跟著外出求學的夫君離家出走,會被夫家人說成什麼樣呢?去向與安危也總得有個交代吧。
她從越百川留下的包袱裡揀了些零錢,出門去。
沿著山路,往有炊煙的地方走,倒是頗行了會兒,才算進了村口。
她一開始都是跟著越百川來的,中途上了僱來的馬車,人有些暈暈乎乎地睡著了,也不知道這兒離越家大宅究竟多遠。
“我與百川也就只走了一兩天而已吧……”她想著,向村民詢問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誰知,對方用來回答的語言,她完全聽不懂!
“咦?”景善若詫異,“這是哪裡的方言麼?”
她琢磨了一下,這兒總不能是世外桃源之類與外界脫節的地方吧?
排除以上猜測之後,她開始不安了,拾起樹枝在地上寫字,試圖與人交流,可是村中竟然無人識字……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村中有幾家人開了院門走出來,看到她之後,唧唧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其中一人大叫著跑開,從村子另一頭帶了批老年人過來,大夥兒一起圍觀景善若。
景善若越發莫名了,見眾村民臉上並無友善親切的神情,於是心底暗叫不妙,轉身便走。
走出數十步,她略一側首,驚見村人大多跟在她身後,而且還有少數人手裡拎著農具!那鋤頭跟鎬子的寒光一現,景善若心中頓時害怕起來。
她扭頭,徑直朝家裡跑。
村人彼此遞了遞眼色,紛紛大呼大喊地追了上來!
景善若給嚇著了,再加上不熟悉山路,好幾次差點踩滑,摔進路邊的溝渠裡。
那些山民其實也不怎麼敢靠她太近,多是拿器物敲敲打打,然後扯著嗓子大吼,當真追得緊了,跑在最前面的反倒縮著腳往後面鑽,好像生怕被人推擠著過去碰到景善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