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
蘇長樂再次重重拜倒在了地上。
“女兒心悅江慎,此刻便要入宮請旨賜婚,請父親母親准許。”
錦王和錦王妃哪裡會不知道蘇長樂的心思。
他們互相看了看,錦王抬手道:“既如此,你便去吧。”
“是,多謝父親母親,女兒這便入宮。”
蘇長樂說罷,她從地上起身,華麗的宮裝在她的腳步下緩緩展開,是與她眉間花鈿相同的牡丹。
她在父母的注視中緩緩離開,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
國之傾色,這才是真正的安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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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馬車早就已經備好,阿珠在馬車旁邊等著,蘇長樂一從錦王府出來便上了馬車,直接朝宮中長極殿而去。
陛下剛剛下了早朝,此刻正在長極殿中想著早朝裡提到的事情。
聽到有人通傳說安平郡主要見自己,他揚手讓安平進來。
他知道,自己能夠登基,明中暗裡安平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看著蘇長樂一身宮裝而來,脖子上已經沒有了傷口。
“安平見過陛下。”
蘇長樂站定在殿中,用最鄭重的禮朝陛下拜了下去。
陛下看著蘇長樂這樣也愣了楞:“安平快起來。”
“陛下,安平有一事相求。”蘇長樂沒有起來,而是跪在地上說道:“臣女心儀江慎,如今江慎已被革職在家,安平望陛下給臣女和江慎賜婚。”
陛下聽著蘇長樂這麼說,他眼中有一絲疑惑,而後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安平喜歡江慎?”
“嗯,安平一直喜歡他,從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江慎如今被革職在家,你不嫌棄他?”陛下笑著問道。
“不嫌棄。”蘇長樂搖了搖頭,“他是為了安平才被革職的,如今安平只想與他成婚,別無他想。”
“好,”陛下笑著招手讓旁邊的宮人來,“既然如此,那朕便給你們賜婚吧。”
“多謝陛下。”
蘇長樂一直跪著等陛下將聖旨擬好,又蓋上了玉璽,交到了蘇長樂的手上。
“多謝陛下。”
蘇長樂拿著聖旨轉身離開,外面的馬車看著蘇長樂出了宮,隨即不用蘇長樂吩咐,便直接去往了目的地——
清河臺。
蘇長樂這些時日都沒有與江慎見面,可是江慎的行蹤蘇長樂卻打聽到了。
今日乃是月旦日,他受邀會去清河臺主持月旦評。
蘇長樂的馬車一路狂奔,最後緩緩地停在了清河臺的旁邊。
蘇長樂抬手掀開了車簾,遠遠地朝清河臺的方向看去。
恍然間,蘇長樂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六年前她也是這麼來找江慎的。
只見江慎緩緩上了清河臺。
他依舊一身素衣,頭上簪的一根白玉簪,是蘇長樂送給他的那隻。
他的穿著和六年前的並無太大的區別,只不過這身衣服卻不是別人借給他的了。
他已經不是那個少年。
就算是現在他被革了職,但他的風姿還是那個名譽金陵的江大人。
江慎站在清河臺上,對著下面的人點頭。
“我乃江慎,承前古之禮,迎四海名士。”
江慎的話緩緩出口,他的身影好像與六年前的他重合。
也好像和很多年之前的那個小少年重合。
他是江慎,亦是裴渡。
更是那個金陵的江大人。
就算是知道了再多他的骯髒和折辱,在蘇長樂的心中中,他依舊是那個江大人。
江慎的眼睛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