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盧茵沒考慮到這個層面,裹被坐在炕上,看他穿戴整齊,末了她一咬牙:“我還是得去。”
陸強看向盧茵,壓住她頭頂,默了默:“剛才在屋裡幹什麼了?不怕難為情?”
盧茵皺了下眉,許多限制畫面蹦入腦海,她身體一僵,臉瞬間紅成豬肝色。
陸強眸色深沉,給了她一些重量,手用力壓了壓,“我連累你了。”
“……沒有。”她臉仍紅。
陸強吻她唇,逗留片刻:“乖乖睡覺。”
他沒穿大衣,直接開門出去。
主屋燈光大亮,門沒關嚴,錢媛青在旁邊放一把椅子,手裡柺杖還是陸強買的。
陸強貓腰撩簾子,“媽。”
錢媛青無動於衷,兩手疊在柺杖上,磕了磕地面。
陸強沒動,手指勾幾下額頭。
她說:“不明白?”
陸強看向對面的櫃子,上面新換的貢品,他來那天是幾個香橙,現在換成了蘋果。他又看一眼錢媛青,頓了片刻,右腿向後撤一步,膝蓋磕在地面上,跟著是左腿,動作徐徐緩緩,卻也擲地有聲。
他還沒跪穩,餘光裡錢媛青已經揚起柺杖,毫無猶豫敲他後背上。
木棍和骨骼相撞,一記悶響。
陸強一顫,咬緊牙關,後背挺的筆直,擋也沒擋一下。
緊跟著又是一柺棍兒。她下了力,氣息微微不平。
陸強眼睛盯著前面,看鏡框裡那個男人的臉,他唇角上揚,牙齒稀疏,舒展的眉頭有不規則的‘川’字。
滿面褶皺,膚色黝黑,標準勞動人民的臉。
他看著,竟一勾唇角,輕輕笑了。
錢媛青吃驚瞪大眼,胸口起伏,“虧你笑的出來。”說完又賞他一棍子。
陸強轉頭:“媽,您肯跟我說話了。”
她稍稍有些愣怔,卻並不看他,坐回剛才凳子上,聲音冷靜不少:“你在外面愛怎麼混蛋怎麼混蛋,我不認你。那丫頭雖然你領來的,幹什麼我也管不著。但現在是在我家,人有父有母,是正經姑娘,你胡來,我不能讓。”
陸強說:“我沒胡來,認真的。”
“你也懂認真?”錢媛青嗤笑一聲,眼睛看向櫃子上的照片,很久才說:“‘子不教父之過’,他閉眼時候還後悔沒教好你,說當初不應該放你出去。他不恨你我恨你,要不是你,他還能多活幾年,”說到這兒,錢媛青眨眨眼睛:“你進去一個月,小志託人帶的話,知道你犯那畜生事兒,他一口氣沒上來,當場中風……村醫給看過,又趕緊往鎮上醫院趕,哪兒成想……”
陸強攥緊拳。那一個月他也忘不了。
“哪兒成想半道就斷氣了。”
屋子沒什麼聲音,火爐裡柴木噼啪作響,很細微,卻聽的十分清晰。
錢媛青眼睛清明瞭些,她踮腳站起來,手下棍子毫無含糊:“說你錯沒錯。”
他咬牙忍著:“您問哪件?”
“加一塊兒。”
陸強說:“茵茵是你未來兒媳婦,這變不了,我沒錯。”他兩腮的肌肉動了下,直直看著前面:“以前……我後悔走錯路,對不起我爸對不起您,現在想補救也來不及,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不配做您兒子,就當牛做馬來贖罪。”
他看著地面,聲音沉穩,“上次寫的信您沒看,我想結婚,是碰上茵茵了,想真心改過。我不值得原諒,只希望您看看她,她是好姑娘。”
這番話出自肺腑,以往做事情,對與錯的界限很模糊,他不輕易低頭,這輩子只跟兩個女人道過歉,一個是錢媛青,一個是盧茵。
短暫沉默。
錢媛青攥緊手裡的柺杖,想起盧茵說的話,多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