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揣測懷疑,在那個晚上終於被點透,她的兒子傷天害理,也應該是正大光明的,那種下作事,他幹不出來。
但無論是非對錯,他氣死老陸是事實。因為心裡埋藏恨意太深,對他不聞不問,不聽解釋不讓他回來,就當他死了。
可她忘了一點,母子連心,至親血緣這輩子更改不了,她是個母親,心再硬,他也是她的弱點。
陸強欠她一個解釋。錢媛青眼前模糊:“有沒有要說的?”
陸強跪著,沒有說話。
“為什麼替人頂罪?”
他頓了頓,一五一十說了。錢媛青默住,手裡的柺杖再沒舉起來。
***
半夜颳了一陣大風,捲起雪粒展開一幕幕輕紗帳。
陸強被錢媛青趕回根子家,西屋一片漆黑,他在門口站了片刻,沒去打擾,直接出了院門。
此刻,盧茵並未睡,在黑暗裡睜著眼。主屋和西屋離得遠,外頭大風呼嘯,一點音兒都聽不見。她輾轉反側半個晚上,腦袋不斷旋轉,猜測那邊到底怎麼樣。
臨近午夜時,精神繃到極限,加之身體乏力,她才迷迷糊糊睡著。
這一覺並不安穩,偶爾驚醒,拿起手機看才凌晨四點,她重新躺下,命令自己多睡會兒。朦朧間,耳邊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既熟悉又遙遠,隨之鼻端衝進濃郁的食物香味,她吸吸鼻子,猛然睜開眼。
天光大亮,一束陽光從頭頂照過來,棉被外的雙手雪白透亮,她目光遲鈍,翻開手心看了眼,又仰頭看窗戶,玻璃上的冰花色彩絢爛,亮的直晃眼。
她終於清醒,突然坐起來,一看時間,都將近九點了。
屋外說話時斷時續,她屏息,側耳傾聽,意外是陸強和錢媛青。她驚訝的張開口,呆坐著,忘了接下來做什麼。
說話聲並不清晰,基本陸強說三句,她勉強應一聲。
陸強問:“還要多長時間能出鍋?”
“十五分。”
靜了會兒,她說:“把那丫頭叫起來,這都幾點了。”
盧茵精神一繃,下意識鑽回棉被裡。
又聽陸強道:“讓她多睡會兒。”
一聲冷哼:“她吵著吃饅頭,做好又不起。待會兒涼了不好吃,叫去。”說話硬邦邦,不是特意諷刺,完全覺得這兩人太麻煩。
她沒聽到陸強回話,半刻,門口一聲輕響,盧茵迅速遮住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知怎麼,陽光從縫隙透過來,明媚與黑暗間,竟生出一絲不真實,內心壓抑著興奮,還有隱隱的不安。
腳步停在頭頂,還未有動作,她猛地掀開棉被。
陸強本撐在她上方,敏捷撤開頭:“操,缺心眼兒啊。”
盧茵呼吸幾下,她頭衝著屋中央,看他是倒立的:“你們……阿姨原諒你了?”
陸強垂著頭,想了想:“算是吧。”
盧茵眼睛會發光,露出牙齒:“那真是太好了。”
她牙齒像瑩白的碎玉,顆顆飽滿,溫潤誘人。陸強心下一動,忍不住湊下去,就著姿勢親吻她。胡茬觸碰她鼻端,談不上多舒服,卻比任何一個來的都美好。
九點一刻,盧茵磨磨蹭蹭出去,錢媛青已經去了主屋,飯桌擺著饅頭和燉肉,還有兩樣蔬菜,全家人都等著她開飯。
錢媛青最初淡淡瞟她一眼,和往常一樣愛理不理,埋頭吃自己的。
盧茵神經終於鬆懈,心底最後一絲顧忌也放下,她並未對昨晚事情責難或刻意點撥,隨意而和諧的氣氛,讓人很舒服。
她出神的瞬間,錢媛青掃她:“傻笑什麼勁兒?趕緊吃,饅頭涼透就硬了。”
盧茵連忙誒了聲,用筷子夾起一個饅頭,捏在手裡,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