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誰。
至於,這暴氏與楊氏,現在一沒得罪張湯,二沒表示任何意見。
若是到任後,可能這兩家還會鞍前馬後的小心伺候。
這就不在張湯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對法家來說,上任不殺人,不殺一隻老虎來立威,這怎麼行?
而且,最好是殺一隻大老虎,能讓全郡上下都為之震撼,從此服服帖帖,不敢有異議的大老虎。
況且,這暴氏與楊氏,無論是殺了哪一個,都是死有餘辜。
這兩家手上沾著的罪惡與血汙,足夠他們死一百次,一千次了!
“當然是暴氏了!”寧成斬釘截鐵的答道:“暴氏主政南越三十餘年,上上下下皆是暴氏羽翼,不剷除了暴氏,我等之令,恐怕連宛城都出不了!”
胥吏出身,寧成比所有人都更瞭解,控制了南陽郡上上下下的衙役和底層官僚的暴氏有多可怕。
相反,一直以來只是在中上層混的楊家反而有一定的拉攏空間。
“善!”張湯點點頭,不置可否的道:“就暴氏了,寧都尉你吩咐下去,讓羽林衛準備好,聽我號令,即動手!”
對張湯來說,不管是暴氏還是楊氏,都是一樣的,必須要剷除的。
無非是那個先死,那個後死而已。
不殺了這兩個家族的主要成員,把他們的勢力連根拔起,將來的政務,就要受人挾制。
不殺了他們,拿他們的腦袋和罪行來立威,又如何讓全郡上下信服?
不殺了他們,將他們屁股下面的官位和權柄分給隨同自己的親信,去那裡找那麼多官職和差事來安插自己人?
張湯的思維,簡單而清晰,明確而堅定。(未完待續……)
第五百四十三節 酷吏(3)
漢元德二年,春二月十三。
淯水北岸,人頭攢動。
來自南陽郡治下三十六縣的地方官員、名流以及貴族代表,濟濟一堂,等待著新任郡守的到來。
在上個月,故郡守被調職去會籍郡時,南陽上上下下,就已經知道,新郡守的來頭了。
當今天子的絕對心腹,潛邸三巨頭之一,故廷尉刑曹令吏,故新豐令張湯!
對待這樣一個人,無論怎樣重視,都不為過。
何況,這張郡守,據說與當朝廷尉趙禹關係很好。
換句話說,要是得罪了這位張郡守,恐怕人家都用不著費什麼勁,直接投到廷尉大牢去。
不用看別的。
單單隻看在歡迎新郡守到任的人群裡,朝陽候華當與棘陽候杜但。甚至杜衍候王市臣這個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要斷氣的病秧子,都在家人的攙扶下,出現在了迎客亭中。
就知道,這位新來的郡守,背後潛藏的權柄,多麼的恐怖。
恐怕,這南陽郡建郡以來,都無人能比擬這位張郡守所擁有的權柄。
在這一片歡慶的氣氛中。
南陽郡主薄暴韞卻是憂心忡忡。
跟他一樣皺著眉頭的還有郡丞楊學之。
根據線報,這位新郡守足足帶了差不多千人的隨行隊伍,前來上任了。
這是要幹什麼?
真是讓人心裡發毛!
“據說這位張明府,單單是書吏,就帶來了數十……”暴韞苦著一張臉跟楊學之訴苦:“這擺明了。就是不信任吾等啊……”
漢室有制度,中央並不管關東地方郡縣治下的千石以下小吏。
甚至。以約定俗成的慣例,這一郡上上下下的官員。除了兩千石的郡尉外,餘者郡守皆可自決之。
換句話說,就算是已至一郡官員頂點的主薄、郡丞,郡守也可以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