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撲空就去醫院找爺爺。”
江男撓頭,先想到現實問題:“我在醫院附近的賓館呢,不行,我得先下樓問問,剛聽說好像沒有房間了。”
劉澈笑了,磁性的男聲從電話裡傳來:“那咱倆一個房間唄,對付一宿。”
第三百一十章 差一步更換床單
都說,男人不喝醉,枉在世上走一回,女人不喝醉,生活總是沒滋味。
但是喝的太多,也容易讓傷心的人變的更頹廢,容易酒後吐真言。
就比如此刻的江源芳。
她一隻腳耷拉著高跟鞋,另一隻鞋從進了房間就不知道丟哪去了。
坐在床上,她仰臉看著站在身邊的龔海成,也不捂臉了,嗚嗚淘淘地哭道:
“這些年,他家有事,我跟個花老豹子似的往上衝。
我虎,他幾個姐姐誰家有事我都上。
他大姐兩口子幹架跑我家去住,大半夜的,他大姐夫喝多哐哐砸我家房門,不開門就要把門卸了,砸的樓上樓下鄰居全出來瞅,孫建權他特嗎的根本就不在家。
是我啊,是我拎把菜刀擋住他大姐,他大姐當時嚇的哆嗦亂顫的,那我呢?就我們娘幾個在家,我不害怕嗎?
我那真是撞著膽子讓他大姐夫滾犢子,跟瘋了似的用菜刀給人攆到樓下。
他大姐夫被嚇跑了,我當時就堆在樓道里了,站都站不起來,腿軟的得靠鄰居給我攙起來。
等轉頭,人兩口子和好了,誰記得我這事?他大姐屁都沒放一個。
就不用說我這些年對他爹孃,對他家裡人啥樣了,多一句少一句,是佔便宜還是吃虧,我從來沒太當回事。
他們老孫家那面的親屬,有個超生的,他娘求到我頭上,我是硬著頭皮給整的假材料,給幫忙就消停點兒唄,結果可倒好,一頓出去瞎,完了讓下面屯子的人給上告了,直接告到我們領導那,差點給我工作擼下來。
人家上門感謝了嗎?連句謝謝都沒說,他娘還對我唉聲嘆氣,那意思是我沒整明白,我那窩囊氣受的,拿我當應該應分的呢,知不知道?
現在想想,我當時工作要是真丟了,誰能跟我真上火?
是我爹,我那心事重愛多想的老爹!是我哥,我弟弟,他們得犯愁,愁得慌我吃啥喝啥,我這麼要臉的人,在那縣裡該咋活。
這些年,我是能退一步就退一步。
我告訴你,其實我心裡有數,就怨我,有我自己的原因。
因為我這人沒大本事還愛吹牛,每次被婆家問到頭上能不能辦,或者有個大事小情的,我就顯擺我有個好孃家,好大哥!”
江源芳忽然變的激動起來,不止是哭了,而是像厭煩自己一樣,想甩自己兩巴掌罵道:
“我現在後悔透了,你說我怎麼這麼愛吹牛逼,給他們慣的都拿我不識數了!”
“小芳,別這樣,別這樣。”
龔海成趕緊去抓江源芳的手,真怕這人太激動,咔咔再甩幾個大嘴巴子啥的。
也難為龔海成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聽,他還能聽懂,而且還能分析出原因。
龔海成心裡清楚,江源芳愛在婆婆家硬裝的原因,無非就兩點。
一,你看,我沒給你老孫家生出兒子來,但是我孃家有本事,我其他方面比較強,是不是能補足?
二嘛,表現出強勢,什麼事都能辦,也是在暗示婆家,你們不能欺負我,欺負的時候,你們得考慮考慮後果,我孃家不是普通的孃家。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沒有安全感,不自信,覺得把孃家的優勢扔掉,日子會過不好,相當於他知道自己長的醜,等著女人們對他一見鍾情?快拉倒吧,他得上來就展示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