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品味出第一主教話語深處的意思,西摩爾勃然大怒,如同憤怒的母牛一般喘著粗氣:“你在指責我——從懂事開始就追隨光明、至高之光下的忠誠使徒即將墮落?”
“很快,如果你繼續固執於提蘭圖斯的仇恨的話,唔,相信那些本來就不算善類的流亡貴族的簇擁,仇恨已經讓你開始失去原則;或許你需要冷靜一陣子,親愛的教友。”迪蘭·帕薩迪納垂下眉毛,他比遠在西門港口的提爾主教卡扎爾年老得多,身材也乾枯瘦小,在燈光下越發顯得蒼老,但卻沒有佝僂虛弱的感覺:“在我認為你足夠冷靜之前,您將失去對曙光之子的指揮權和傳道資格。”
“你……”西摩爾面色陰晴不定地變幻了一陣子,怒哼一聲,瞥了一眼面向聖像祈禱的迪蘭·帕薩迪納,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踏出教堂。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大主教帕薩迪納嘆了口氣。
光明,光明怎麼能夠建築在戰爭和仇恨之上呢?
那都是迫不得已才使用的手段。
拯救與守護才是光明力量的主要責任啊。
為什麼現在的年輕人都不能平和一點兒?
想到這裡,他對南方那位巫師也有了不滿——如果不是他給予了提蘭圖斯那種殘酷的“考驗”,或許主教現在就不會這愁困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裡一驚,走到大門口處:“第二主教大人呢?”
他詢問門口的守衛。
“她往王宮去了。”
這個回答讓迪蘭·帕薩迪納大人手指哆嗦了一下,連忙走到旁邊的馬廄處,卻見其中的馬都沒了,臉色頓時變得更不好看了。
他沒帶傳送寶石或道具,作為一個不經常上戰場,作為精神領袖存在的主教,他不太需要那些玩意。
前任科米爾之王亞文四世在與陰魂人的大戰中戰死,新登位的蘭恩二世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君王,剛剛“擊退了”陰魂的勝利讓他志得意滿。
當然,這位年輕的國王大概不會因為這是陰魂的主動撤退而感到有什麼沮喪的,雖然有所戒備,但他還是為了收復大片國土而欣喜不已。
這個時候的他聽到在戰爭中居功甚偉的第二主教西摩爾的求見,當然立即應允,見到主教不愉的臉色,他迎了上去:“親愛的老師,您為何如此不悅?”
亞文四世的王子在與陰魂的戰場前沿成長起來,與曙光之子軍團一齊戰鬥,這位主教大人,更是他的導師。
“南方正在被邪惡陰影掩埋,帕薩迪納主教不僅視而不見,竟然還認為我墮落了?”西摩爾主教說到這裡,這位年輕的陛下也是一臉驚愕:“不可能,一定是帕薩迪納大人誤會了什麼,老師您怎麼會墮落呢?”
“我感覺他是墮落了,總是和那些曲解善良光明教義的豎琴手混在一塊兒,這群做事手段鬼鬼祟祟的貨色哪裡算得上光明?”西摩爾主教冷笑著,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陛下,你知道,現在的巨龍海岸被一個邪惡的巫師佔領,西門的市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巫師的到來沒為他們帶來幸福——我們怎麼能夠指望一個叛逃的紅袍法師成為一個正義的統治者?”
“您的意思是……”蘭恩二世目光閃爍。
“您要知道,陛下,他和前面那位霸佔了西門城的邪惡傢伙一樣,僱傭著焰匕的餘孽作為爪牙。”西摩爾看著蘭恩二世的表情,感到有必要再加一些黑材料以展示更多潘·迪塞爾的邪惡:“他的野心毫無止境,遲早會殃及整個西墜星海。”
“焰匕?!”西摩爾的挑撥收到了效果,蘭恩二世深深吸了口氣,立刻精神了起來,上臂的肌肉緊緊崩了起來,想起這些年間被叛逃貴族謀殺的大臣和權貴,表情迅速地陰沉下去。
他當然知道,這些前科米爾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