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鐵衛手持漁網,網內滿是倒刃尖鉤,一網下去,就算能掙脫開來,皮肉只怕也被絞去一大半。
人人嚴陣以待,沉默無聲的向著下方落下,火把照耀下,下方隱隱可見粼粼微光,若不是有光,只怕那黑黝黝的潭水與黑暗融為一體,落下去時肯定會讓人著了道。
「韓大門主,居然準備了這麼多兇器……下面莫非有什麼可怕的玩意兒?」白雉伸出雙手攬抱住韓陵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詢問。
韓陵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將他震飛或是推開,這讓白雉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重門門主一雙鳳眼毫無波瀾,盯著下方潭水的表情依然是莊嚴肅穆,口中淡淡道:「哦,是有一些。」
這口氣委實平淡過頭了,和周遭鐵衛緊張兮兮的表現截然相反,白雉深知韓陵的個性,也知道這人眼中的危險與他人概念有著極大差距,之前更是毫不猶豫在身後扔霹靂彈,險些震得他也跟著送了小命,當下更加收緊胳膊,雙腿也跟著盤上,如同八爪魚,牢牢依附在韓陵身上。
看到他這番無恥動作,周遭鐵衛真恨不得將手中鋸齒砍刀丟過去,讓他血濺五步,韓陵微蹙眉,似乎也在忍著不要一巴掌拍上去,道:「白郎中,自重。」
白雉說什麼也不放手,開玩笑,他的武力和韓陵相比,那是一個天一個地:「韓大門主你說的『有一些』,肯定是要命的危險,讓我放開你,沒門!」
韓陵難得的多看了他一眼,道:「白郎中,若是懼怕,不妨留在此處暫候?」
白雉忍不住噴了:「候什麼候?你是想將我拋下不管吧?」
韓陵道:「等到韓某將此陣破除,白郎中大可跟上。」
白雉深知韓陵說話肯定要打個折扣:「蹲在陣旁邊就安全了?」
韓陵應道:「嗯。」
話音方落,就聽到下方傳來「撲通」一聲響,眾人齊刷刷向下望去,就見到火光輝映下,下面從黑水中破出一道巨大黑影,耀武揚威的在空中翻了個身,張開臉盆大的魚嘴,露出兩排尖刀般的牙齒,應該是頗為垂涎的瞅了瞅吊在半空中的人鏈,又「撲通」一聲落回水裡,飛濺起一片腥水,幾乎潑濺到最下方的鐵衛身上。
眾人沉默。
緊接著又是幾條小山丘大的怪魚從水中撲騰而起,炫耀似的對獵物翻弄了一番姿態,又重新落回水中。
白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韓大門主,正色道:「韓大門主,我的利用價值估摸著也差不多了,你其實是想趁機幹掉我吧?」
韓陵同樣正色道:「韓某若想殺掉白郎中,絕不會藉助這些畜生之手。」
白雉吐槽:「啊,是嗎?真是榮幸……呸!我該感激涕零嗎?我怎麼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韓陵無動於衷:「更何況,韓某與白郎中契約在身,怎可能扔下你不管。」
白雉巴得他更緊:「這就是了,若是你不想我用我的護身手段招呼那些怪物,就要好好護著我才是。」大不了一把藥撒下去,大家一起抽風。
韓陵對這威脅不言不語,粽子串上下鐵衛們對他怒目而視。
白雉活像還嫌得罪人不夠似的,繼續吐槽:「我說你幹嘛堅持要帶這些廢物一起來啊?如果就你我兩個人,我撒藥你又不怕,還把得著這樣傷腦筋?哈,到時候你我聯手,我的藥加上你的武力,天下間還有哪處是去不得的?」
「淫郎中你!」
如果說方才眾鐵衛們的視線是霜風雪刃,那現在估摸著已經變成使天地變色的暴風雪加上冰雹了。
韓陵倒是不惱不怒,不過直截了當的潑了白雉一桶冰加水:「白郎中,只怕你的藥撒下去,這潭中怪魚非但不死,反而變得更加難對付。」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