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寶劍的威力,也不禁暗暗心驚!要知雙方的武功,若是太過懸殊,弱者縱有寶劍,也決非強者之敵,但若相差不遠,有了寶劍,便可大佔便宜,雲召不由礙心中想道:“這小子倘若使用此劍,雖然未必便傷得了我,但最少亦已立於不敗之地:他為什麼不用寶劍呢?”他一直把江海天當作窮兇極惡之徒,這時不禁對自己的想法起了懷疑,掌力也就漸漸放鬆一些了。
江海天緩了口氣,再次問道:“雲莊主,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你定要將我斃於掌下。”豈知這一問又撩起了雲召的怒火,他雙眼圓睜,大聲喝道,“小賊,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明白,還裝什麼樣?”聲發掌到,猛若奔雷,登時又把江海天迫得透不過氣來,難以辯解。
華天風忽義叫道:“咦,海兒,你為什麼不用大乘般若掌?江海天已不能分神說話,華雲碧代他答道:“爹,海哥不是說過嗎!他只懂得這門武功,卻還未曾練過,你怎麼忘記了?”她心裡暗暗擔憂,以為父親己是病得糊里糊塗了。
果然華天風便自言自語:“唔,是我糊塗了。不過,卻有人比我更加糊塗!”華雲碧怔了一怔,問道:“爹,你說什麼?”華天風道:“這個人深通武學,想來當會知道大乘般若掌能傷奇經八脈、他不去緝捕真兇,卻把一個不會使大乘般若掌的人當作真兇,這豈不是比我更糊塗麼?”
雲召猛地一怔,心中想道:“不錯,他給我迫得這般狼狽,要是會使大乘般若掌,早就該使出來了!”想至此處,不由得便收回雙掌,跳出圈子,大聲說道:“好,你既說我糊塗:那我就先問個明白。”
江海天喘過口氣,迫不及待的便把剛才想說的話先說了出來:“雲老英雄,你說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該明白,可是我卻實在不明白!我們借住寶莊,未蒙容納,我確是發了幾句怨言,難道這就該死罪?”
雲召睜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了江海天一會,說道:“我的管家拒不收容,你們也不該偷闖我雲家莊,再施暗算呀?請問你們與我的兒女何冤何仇,為何要幾次三番,趕盡殺絕?”
江海天大為詫異,連忙說道:“我們未蒙收容,立即頭也不回地走了,幾時再到過寶莊?再說,你的公子和小姐,我一個也不認得,這話從哪兒說起?”
雲召皺了眉頭,現出極其疑惑的神情,忽地朝著華天風道:“你是何人?你又怎知道我的兒女受傷?好,我姑且相信他們不是這小……這小子傷的;然則真兇又是哪個?”顯然聽得出來。他本是想說“小賊”的,話到口近,卻改成了“小子”,雖然敵意未消,但已是和緩多了。
華天風緩緩說道:“小老頭姓華,名喚天風,令郎令媛,今日在祁連山遇難:我們恰巧藏在附近,未曾目睹,卻也耳聞。只因老夫身受重傷,慚愧未曾援手,那真兇的來歷,我也毫無所知。”
雲召又吃一驚,忙道:“你當真是華山醫隱華天風?”華天風笑道:“那華天風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我為什麼要假冒他的名字?”
雲召身形一起,忽地似兀鷹一般,向華天風撲去,華雲碧大吃一驚,慌忙一劍刺出,華無風喝道:“碧兒,走開!海兒,你也休來!”喝聲甚是嚴厲。江海天給他喝住了,但華雲碧那一劍卻已收手不及。
雲召衣袖一拂,但見劍光過處,雲召的衣袖已給她削去二幅,隨即聽得“當”的一聲,華雲碧的寶劍脫手墜地。
說時遲,那時快,雲召已一掌向著華天風前胸“印”下,江海天這一驚非同小可。但他剛喝得一聲“老匹夫……”底下的罵語還未曾說出,卻已見雲召向華天風保深一揖,說道:“恕老夫無禮,你果然是受了重傷,也果然是華山醫隱華天風!”
原來雲召是個深通武學,且又老於世故的江湖大行家,就在他這掌力欲吐還收之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