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思,正色道,“雖然段子矜小姐來時沒帶有效證件,但我們以護照丟失的名義補了臨時證件,也讓歐盟的外管局簽發旅遊簽證,訂了明天回中國的機票。到時候找個和她身材容貌相似的女人,您可以直接對Lenn少爺說,她已經回國了。至於回國去了哪,我想Lenn少爺也不會很關心。”
Nancy笑起來,“好,還是彼得大管家辦事妥當。”
六年了,這根心頭刺終於徹徹底底地拔乾淨了。
*
另一邊,在努克的港口,段子矜看著驀然倒在自己面前、高大而魁梧的男人,還有地上逐漸蔓延開的鮮血,差一點就叫出聲來。
一隻手很是時候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整個人從地上抱起來,擁在懷裡,慢慢順著她的後背。
旁邊手握衛星電話的人,掐斷電話就立刻恢復了正宗的英式倫敦腔,連嗓音聽上去也比剛才圓潤清澈了不少,“少爺,打完了。”
輪椅上的男人應了聲,“辛苦了。”
那人冷笑,“那什麼伯爵小姐的心眼可真是不少,居然還拿名字來套我的話,幸好少爺您神機妙算……”
“行了。”唐季遲冷聲喝退他,懷裡的女人不停顫抖,像個受驚的兔子,他心裡亦是心疼。
與她相識八年,他何曾見過悠悠這副樣子?
若是再晚趕到一點……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幸好白檀及時通知了他,可是當他沿路找到皮拉米登時,卻只看到了山上草叢裡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屍首。
那種驚慌,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Nancy von Leopold。唐季遲咬緊牙關,在心裡念過這個名字。
他決不輕饒!
原來那時在Leopold家門前,她踟躕著開口問他為什麼這麼急著走,那一臉欲言又止的神色,竟是因為她早就知道Nancy會對她痛下殺手。
而他卻一門心思想著退出她和江臨之間的感情,他居然輕易就相信了江臨這個沒用的男人可以保護好她!
真愚蠢!
懷裡的女人在顫抖,唐季遲的手臂也在顫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被她帶得顫抖起來,還是……因為心裡這種濃烈得快要把他淹沒的後怕。
唐季遲低低地在她耳邊輕喚:“悠悠,沒事了,沒事了。”
說罷,使了個眼色,下人立刻把眼前的屍體拖走了。
段子矜很清楚,她現在不是害怕,而是絕望。
就算活下來,她也永遠地失去了江臨,這種感覺倒還不如一槍斃了她來得痛快。
唐季遲像是洞察到了她的想法,沉聲道:“悠悠,放棄這種念頭!我不會允許你做任何傻事!”
他低沉的聲線像是撕裂了她自我封閉的意識,硬闖進了段子矜的腦海。
她愣了好半天,才哆嗦著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裡的淚水蓄滿,卻被她生生憋回了眼眶。
段子矜慢慢從他懷裡站起來,晃晃悠悠地站住,不想壓著他還未康復的腿,卻被唐季遲一把扯了回來,他急促的聲音裡滿是深沉的痛:“悠悠,我以後再也不會放你一個人了。你跟我說句話,看著我!跟我說句話!”
“我沒事,唐季遲。”段子矜儘量平靜地開口。
平靜深處,還是有輕微顫動,“謝謝你……救我。”每次在最緊要的關頭,總是他。
段子矜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寫滿的擔憂,扯開唇角,笑容在她蒼白削瘦的臉上,不太好看,“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我會好好活下去,為了我,也為了我的孩子。”
唐季遲的瞳孔驀地一縮,他握緊了她的手,“你說什麼,悠悠?”
孩子?她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