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臉一板,“你不是不讓我騙你嗎?可是我現在不想告訴你,所以以後再說。”
他心生不悅,正要說什麼,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卻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
要上渡輪勢必會經過江臨和段子矜面前,乍一看倒也看不出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來找他們的,還是要上船。
白檀亦是早就發現了這邊的二人,眸光沉鬱了片刻,很快又歸於平靜。
蘇妲己懶懶地倚在他懷裡,就差沒把全身的重量掛在男人身上了,笑道:“又遇見熟人了。”
白檀深邃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口吻還是淡淡的:“怎麼,你和他們很熟?”
“一回生二回熟,誰和誰都不是生下來就認識。”蘇妲己睞著男人緊繃的下頷,輕聲打了個哈欠。
男人斂眉低目,看到她疲倦的模樣,不禁有些惱,但他忍著沒有發作,只摟著她,讓她可以站得更輕鬆些,溫聲道:“早說了換個時間去。困了?”
她眨了眨眼,眼底都能看見輕微的血絲了,卻仍是搖頭,“換什麼時間不都是晚上嗎?難道白公子見過有人白天看極光?”
男人皺了眉,他自然知道她說的有道理,只是他實在不喜歡她嬌懶睏倦的樣子讓別的男人看去。
白檀抬眼看過來,無波無瀾的眸光裡藏了點冷意。
段子矜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他對懷裡女人那股強烈到往外湧的獨佔欲,偏偏他又是個看上去極其矜貴溫淡的人。
她不免失笑,小聲道:“江教授,你這是被人當情敵了?”
江臨看也不看那邊,拉著她往渡輪的方向走,“閉嘴。”
段子矜笑得更歡暢了,“誰教你這麼優秀,是個男人就把你當假想敵。”
“你當白家的大公子和你一樣無聊?”他面無表情地駁斥她。
段子矜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跟著他上了渡輪。
白檀和蘇妲己站在不遠處,倒沒急著上船,看到有人往貨艙裡搬了兩個巨大的箱子,還有一群黑衣人神神秘秘地跟了上去時,男人的眉頭一擰,立刻招來保鏢,用流利的挪威語問道:“那是誰的人,什麼貨?”
蘇妲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她也從來不問,只想扮演好賢良淑德的太太角色。
保鏢打了個電話出去,不一會兒用挪威語回稟道:“先生,那兩個箱子沒過安檢,是直接抬上船的。”
男人眸色一深,慢條斯理地重複著他的話:“不過安檢就能抬進貨倉?”
看來這貨物的主人,來頭不小。至少在歐洲境內是個權貴。
如果是沒問題的貨物,不可能不過安檢。而且兩箱貨物拿去做生意的話……未免也少了點。
接合著那些黑衣人的數量,男人彷彿懂了什麼,雙眉打出的結倏然變得更緊,他沉聲對女人道:“我們改天再去斯瓦爾巴特群島。”
蘇妲己怔然看著他,他很少對她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多數時間雖然涼薄,但始終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模樣。
“為什麼?”男人這個樣子讓她突然好奇了。
男人淡淡撫了下她的頭髮道:“今天天氣不好,看不見極光。”
蘇妲己“噢”了一聲,“剛才進去那個男人,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IAP的江教授吧?有沒有極光,他說的話不是最權威嗎?”
男人的眉眼冷了幾分,他沒解釋,只是耐心哄慰道:“以後我再帶你來。”
“以後?”蘇妲己輕輕地笑,“我們有以後嗎?”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徑自推開他上了車。
男人整個臉色都陰沉得不像話了,卻沒有急著跟上去,只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半晌,他道:“若是我沒記錯,挪威北邊那片群島是禁止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