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
江臨輕瞥了眼她發怔的模樣,唇邊挽起笑容,嗓音醇厚又低磁,“不想跟我去?”
雖是在笑,段子矜卻沒從他溫和儒雅的眉目間找到一絲暖意。
是的,她不想去。她害怕那個地方,害怕他的家人。
江臨被她猶豫的神情刺中心臟,冷笑著放開了她的手,表情恢復了往日那派不顯山不露水的冷漠。
“先下山,到了山腳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段子矜一路都在發怔,直到下了山,在鎮子口見到了一群黑衣黑墨鏡的白人保鏢,才皺眉看向身邊仍舊疏離淡然,氣質卻格外深沉的男人。
她還沒有把決定告訴他,而江臨看上去,似乎也忘了這回事,亦或是根本不想再聽……
總之,他未再主動提起什麼。
許多話如棉絮般堵在嗓子裡,段子矜剛打算開口,一輛深漆純色、沒掛牌照的進口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
極具現代感的昂貴車輪壓在古色古香的石板路上,莫名讓人心裡產生了一絲不怎麼舒服的違和感。
白人保鏢見到江臨,紛紛將右手搭在左肩對他行鞠躬禮,段子矜茫然轉過頭,眼中倒映著男人沉靜的面容。
一雙深淺合度的俊眉中隱約透著幾分凜然的威儀,這些人在他身前屈膝卑躬時,更顯出他身上儀態非凡,氣勢驚人。
他們說了幾句段子矜聽不懂的語言,江臨烏黑如澤的眼眸直直盯向貼了黑色防護膜的車窗,與此同時車門被一名帶著白色手套的下人拉開,一個寬額方頷,五官深邃的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他剛要說話,鷹隼般的眸子在段子矜身上一掃,頓了頓,忽然講起了中文:“是你。”
從一個外國人嘴裡聽到中文,還是讓她有些詫異。
段子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幾秒鐘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人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認識她一樣。
“這是我二叔。”
江臨低靄的嗓音不帶起伏地在她耳邊落下,段子矜忙擠出笑容道:“二叔好。”
“你好。”江逢禮抬手將額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臉上亦是微笑和藹。
段子矜察覺到他對中文只是略懂皮毛,主動換了英語與他交談。寒暄了沒幾句,江逢禮便收回目光,對江臨道:“跟你的朋友告個別,該回家了。”
江臨分毫不避讓,淡淡道:“二叔,明人不說暗話,我是什麼意思,您難道看不出來?”
他當然看出來了。江逢禮淺藍色的眸子深了深,“你在中國胡鬧,老爺子不管你,已經是對你的縱容。怎麼,你還要把人帶到歐洲去?”
段子矜聽不懂他們又嘰裡呱啦地說了些什麼,只能看到江逢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到了僵持不下的時候,車裡忽然又下來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孩,年紀大約20歲上下,舉手投足間有股別人學不來的氣韻和高貴,她的中文造詣明顯比江逢禮高出許多,明眸冷銳,看著江臨,視線又似在不經意間掠過段子矜的臉,“你帶個女人回去,怎麼和Leopold家交代?”
聽到這個名字的剎那,江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段子矜也隱覺不對勁,本來是江家的私事,這女孩偏用中文說話,竟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一樣。
氣氛愈發緊張,江姍彎唇一笑,漂亮的眸子轉了轉,走到段子矜身邊,“這位姐姐,我堂哥八年未歸,爺爺和大伯都擔心的很。如今他終於能回家和家人共享天倫之樂了,你……該不會攔著吧?”
她早看出了問題出在江臨身邊的女人身上,只要段子矜開口讓他離開,江臨又能如何堅持?
先前還容色平靜的男人,聞言之後眉峰不覺一蹙,段子矜還未說話,他便沉聲截斷道:“江姍,這件事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