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和皮鞋。
他迎著那雙冰冷懾人的眸子,一字一字道:“你以為段悠回來一次、兩次,還會再有第三次?”
商伯暘冷笑,眉眼間鋒銳的戾氣輔以他的口吻,說不出的霸道,“大不了我幫他把段悠綁回來!她還能逃到另一個世界去?”
傅言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架勢,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卻壓住了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冷靜點,自家兄弟,都是為了大哥好,有什麼可吵的?”
姚貝兒望著眼前這一幕,輕笑了一聲,“算了,我看你們也爭執不出什麼結果。那你們慢慢考慮著吧,反正到最後他出了事,這份離婚協議也是要寄出去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讓你們白撿個便宜,你們還不樂意。”
傅言聽了他的話,寒山靜水般雋涼的眸中第一次湧現出幾分凌厲的煞氣,對邵玉城道:“把離婚協議給她。”
邵玉城臉色一沉,“我不……”
不等他說完,商伯暘就幾步邁到他跟前,一拳劃破空氣,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邵玉城的臉上,低吼道:“給她!”
*
段子矜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她在監獄裡的第幾個白天了。
獄警對她很好,她也沒有被和其他犯人關押在同一個地方,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每日早晚還專門有醫生來為她檢查身體,她也不用和其他人一樣參加什麼勞改工作。
除了自由被限制以外,好像和她在江家別墅裡也沒什麼區別。
不,怎麼會沒區別呢。
最大的區別就是,她已經不是江太太了。
段子矜想,她總算是明白江臨剛剛回到鬱城時,在車上粗暴地拉著她的手,強迫她摸上他胸前那道蜿蜒的傷疤時,那句她活活挖走了他的心,是什麼意思。
她不知道江臨會不會在離婚協議上簽字,但是從她請人擬了那份協議書,簽好字遞出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心裡結束了他們的關係。
果然,感情從心開始,也要從心結束。
以前他們分開過很多次,每次都是相隔海角天涯,她卻從沒有覺得他們真正分開過。因為那時她愛他,所以無論走到哪,他都在她心裡,在她身邊,如影隨形。可是現在,她決定不愛了,在哪裡都無所謂,就算是和他在同一座城市,就算他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她也覺得他們斷得乾乾淨淨了。
她忽然想起在祁門,老方丈對她說:施主,有些人生時姓陳,在人世間走過一遭,去時,未必還姓陳。
段子矜那時候還想,若是她去世了,比起段女士,她也更願意被人叫做江太太。
不過,當女獄警開啟了她的房門,一句“江太太”剛喊出口時,段子矜卻抬起頭,語氣淡淡地打斷了她,“我姓段。”
獄警看著女人溫涼而靜斂的眉眼,半晌沒回過神來,許久,才露出個禮貌的笑,“段小姐,有人來看您,您是見還是不見?”
“誰?”
“姚貝兒小姐。”獄警如實相告,“她說有重要的東西要親手交給您。”
段子矜眸光微微閃了閃,倒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輕嫋嫋地笑出聲:“哦,那就見見吧。”
按理說,姚貝兒不是她的直系或旁系親屬,現在又過了正常的探監時間,她根本是不能進來的。
就算是進來了,也該在正常的接見室裡。
也不知獄警是特別關照段子矜,還是特別關照那位國民女神,特意為他們準備了一間環境很好的會客室。
姚貝兒看著被獄警帶來的女人,穿著藍白相間的獄服,兩種冷色調更襯出她臉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冷淡。
素顏不施脂粉,眉心略顯蒼白,但總體看上去,身體狀況還不錯的樣子。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