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故事。”
這些事夠她消化個一年半載的。
米藍倒也沒細問別人家的事情,只是沉默了幾秒,道:“子衿,我剛剛想了想,其實你嫁給江教授,也沒什麼不好的。”
段子矜怔了怔,不懂她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便問她:“為什麼?”
“因為今天江夫人說的話。”米藍深深嘆了口氣,一字一字,慢慢斟酌道,“她說……是江教授告訴她你懷了他的孩子,所以她才希望你做江家的兒媳婦。可關鍵是,教授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江家人說?”
段子矜的心微微一顫,她確實錯漏了這個細節。
仔細想想,那個答案其實很簡單,就藏在一層淺淺的灰塵之下,只要她伸手拂開,便能看見。
可是段子矜卻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她只覺得心臟猛地縮緊了,一下下抽搐著,疼得厲害。
米藍邊觀察她的反應,邊輕聲道破真相:“因為他想娶你。”
段子矜的眸光狠狠晃動了一下,像是地動山搖,天塌地陷,她緊緊咬住了唇,緋紅的唇瓣快要被她咬得稀爛。
“他想讓家人接納你,這是唯一的辦法。”米藍自己說著,都覺得殘忍,殘忍到她邊說邊皺起了眉,“就算他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還是決定要娶你。甚至讓全天下都以為這孩子就是他的,為了讓你清清白白地跟著他,為了讓你不受別人在背後指點,他打算自己埋下這塊傷疤……”
即使米藍不說得這麼明白,段子矜也懂了。
對一個世家子弟而言,血脈有多重要?
對一個男人來說,還有什麼比孩子不是他的、他卻不得不嚥下這口氣把它撫養長大更加屈辱的事?
就連一般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天之驕子的他……
“這不是什麼容易的決定,相反,比任何決定都要艱難。”米藍道,“他那一句讓你嫁給他,雖然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但那句話是什麼分量,你自己掂一掂。”
段子矜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幾個月前在電話裡,江臨用冰冷嘲諷的口氣罵邵玉城傻,明知葉楚的孩子不是他的卻甘願對她負責。
幾個月後,他卻義無反顧地一腳踏入了這個死局。
他心裡不痛嗎?不憋屈嗎?
怎麼可能。
他回到鬱城那幾天對她的拒絕和冷漠,是因為他心裡邁不過這個坎。
而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在她家門口等著她,是終於下定決心要和她在一起嗎?
不知道那天他受了什麼刺激,又是經過了怎樣的痛苦掙扎,才一邊恨著她、諷刺著她,一邊又放任自己在她的身上沉淪。
那晚在她家,江臨根本不是態度強硬的強迫她,而是沒有底線的遷就她、取悅她。
為什麼?因為想不到其他辦法讓她回心轉意,所以寧可用他自己最看不起的方式,寧可用對他來說最屈辱的姿勢讓她獲得身體上的愉悅,也想要討好她,讓她回到他身邊。
因為再沒別的辦法了,能給的,他都給了。
還要做到什麼份上她才能明白啊。
她忽然想起最後她累得昏厥時,隱約聽到他在她耳邊的那句帶了恨意的、沙啞的一句呢喃。
——你知道嗎,悠悠,有時候,我真的想殺了你。但是偏偏我就連你一根頭髮都捨不得動,你要把刀捅得多深才甘心,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原來那時滴在她身邊的不是他的汗。
而是他的淚。
…本章完結…
☆、第239章 段子矜覺得自己好像除了哭什麼都不會了
萊茵河畔的莊園裡。
禮服穿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