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遠山般淡漠的眉峰蹙成了深壑,忍下身體的不適,走到門邊。
開啟房門卻沒見到一個人。
不禁冷笑,她從Nancy手裡搶過東西來,口口聲聲宣告著主權,結果人卻又去了哪裡?
走廊的樓梯處,段子矜邁上最後一級臺階,端著藥盤抬頭時,正見到男人如山般佇立在門口,一手還握著門把手,雙眸冷冷地盯著她,她連忙跑過去,“江臨,你怎麼出來了?”
…本章完結…
☆、第174章
男人睨著她的目光沒有半分緩和,依然冷得像要把她凍住。
段子矜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男人卻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房間裡。
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雕花木門重重撞在了門框上。
他這一下來得狠,她幾乎是兩步跌進屋裡的,段子矜驚慌之餘連忙小心翼翼地護住手裡的托盤。
然而她肩膀上的傷連累得她的動作也跟著不靈敏起來,杯子裡的水灑出來一大半,段子矜皺了下眉,抬眼瞪著面無表情的男人,他要幹什麼?
“你先讓我把東西放下!”她略帶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江臨睨了她片刻,才鬆開手。
段子矜放下托盤便往外走。
走出沒兩步就聽到男人的冷笑,“義正言辭地把Nancy趕走,就是為了把東西扔下,讓我自己動手?”
什麼意思?段子矜怔了怔。隨即明白過來——難道剛才她和Nancy的對話,江臨都聽見了?
段子矜沒言語,抬手扶上門把手,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這扇門什麼時候被他鎖上的?
她停住腳步,蹙著眉回頭,正對上男人那雙如淵的黑眸。
深邃的眼底浮動著一團冰冷的霧氣,男人在段子矜反應過來之前便將大掌撐在了門上,語氣冷怒,“你又打算去哪?”
“你既然這麼喜歡在別的女人家過夜,現在還留著我幹什麼?”段子矜輕聲嗤笑,“我要是真把她放進來,有你好受的!”
她邊說邊推開男人幾乎壓在她身上的身軀,神色淡漠,“她連你吃阿莫西林過敏都不知道,到底是想救你還是想害你?”
這下輪到江臨怔住了。
他對阿莫西林一類藥物過敏,所以醫生將他平日裡用的消炎藥換成了羅紅黴素,Nancy不知道實屬正常。
所以剛才……她是去給他換藥了?
段子矜又道:“水都灑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不想幹嚼藥片,馬上把門開啟。”
江臨看了她一眼,走到桌邊拿起藥片,二話不說就放進嘴裡。
段子矜甚至隱約可以聽見那片藥在他嘴裡被嚼爛的聲音。
入口的味道十分澀然,江臨卻連眉頭都未曾動一下,面不改色地盯著她,“還要出去嗎?”
段子矜又想哭又想笑,這男人……
她輕輕的嗓音從齒縫間流入周圍的空氣,帶著幾絲微不可察的挫敗和妥協,“不出去了!你滿意了?”
江臨這才撤回按住木門的手,指尖順勢劃過門邊的某個開關,拱形的落地窗立刻被厚重的窗簾遮住,屋裡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男人在她的注視下走到床邊,燈光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雕琢得更加修長,正不緊不慢地解著襯衫的紐扣,解了一半就能看到他身上一圈圈纏繞的紗布,白得刺傷了她的眼睛。解到最後一顆,他的手緩緩下移,準備解開腰帶。
段子矜的臉一下子紅了,“你幹什麼?”
青天白日的,他想幹嘛?
男人淡淡反問:“脫衣服,還能做什麼?”
段子矜的臉更紅了。
男人見狀瞬間便洞悉到了她腦子裡的想法,緊抿的唇線鬆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