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不出口。
他體貼地為她開了燈,告訴她冷熱水嚨頭怎麼切換,又很紳士地關上門。在聽到嘩嘩地放水聲後,冠世傑笑了。
他很感謝這場颱風,把她留了下來,也解開了那個癥結。該死的自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麼當初就沒好好想想找個別的說辭,路曉當真了,還當作把柄告訴容妍,結果讓容妍和自已彆扭這麼久。見鬼的報道,以後任何媒體人都不準靠近容妍,還有那個雷鑫,他也得提防著。
從不做無把握的事,但是就在那個醫學院的夜晚,就突然失了心魂,無法接近,無法表白,走不近她的心。看著她委屈、孤獨,一點辦法都沒有,直到他找了個理由讓她走向了他。二十九年不動情,並不是無情,而是一直在等著有這樣一個可以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出現。每天五點後,看著她下樓坐車回學院,他都不敢送她,知道長夜漫長,她孤獨無依,可他也不敢亂施一點柔情,就怕一點疏忽,便會給她帶來風波,她會失去安寧,敏感的身份會被別人炒出許多話題。他要好好地保護這份來之不易的愛。
容妍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洗了衣服,洗了頭髮,然後把自已整個身子浸泡在水中,還放了許多泡泡。可能是因為沒了那麼多顧忌,她也輕鬆了。玩著泡泡,高興得“咯咯”直笑。
無預警的,看到燈閃了一下,突然黑暗一片。颱風之夜,停電是件正常的事。可是這裡不是熟悉的公寓,陌生的環境,又裸露著身子,容妍一下就慌了,手腳發軟,摸索著從浴缸裡爬起,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浴缸栽倒在地上,立刻就覺得手臂、大腿灼熱疼痛。
她忍著驚恐,努力想站起,沒想到,再次滑倒在地。
“容妍,容妍,你怎麼了?”冠世傑聽到聲音,在黑暗中摸了過來。
不敢哽咽,她噙著淚,低喊著,“不準進來,我很好。”
聽出她話音顫抖,冠世傑在門外又急又燥,“不要害怕,容妍,讓我進去,好嗎?”
門沒有上鎖,但他不敢嚇著她。
“不,不,不!”容妍怕極了,強撐起,再一次滑倒,不著寸縷,跌得結結實實,倒抽幾口涼氣,隱忍的淚譁一下流了出來,“你。。。。。。不準進來。”帶著哭音,輕聲哀求,卻又不能自已。
門外的人再也不想等待,“砰”一聲急推開門。黑暗中,雙手摸到一具抖如風中之燭的身子,立時血突地就往上一湧,冠世傑喉間一窒,忙斂住心神。
“不準碰我!”容妍發瘋似的推拒,舞打,冠世傑沒有閃躲,緊緊抱住,柔聲說:“相信我,相信我,容妍,我比較熟悉這兒的一切,全城都停電了,我看不到什麼。什麼也不會發生,你是安全的。”
雙手一軟,可憐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襬。冠世傑嘆了口氣,摸著她面容上溼溼的淚水,從衣架上抽了條毛巾,擦乾頭髮,又拭乾她的身子,彎腰抱起,憑著記憶走出浴室。
溫熱的身軀,淡淡的體香,又是他心儀的容妍,這一切都在考驗著他驚人的意志。渾身如著了火一般,呼吸不由地加速,咬破了嘴唇,才可以冷靜地走到床邊,輕輕地放下,拿著被單包好她。
“是不是好痛?”柔聲輕問。
容妍已經平靜下來,由於他的紳士風度和溫和,“嗯,我好象又麻煩冠總了。”不想依賴他,卻總是一再地去依賴。
“傻女生!”換得她的信任,冠世傑欣慰地笑了,“說實話,我希望這樣的麻煩再多點。現在無法幫你看傷口,明天再說吧!我去把襯衫拿來給你穿,只一會,你不要害怕。”
黑暗中,容妍感到自已臉如火烤。長大後,在媽媽面前都難得裸露,如今卻在一個不很熟悉的男人面前,幸好的是他看不見,可是也夠羞人的。
一件好大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