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這架屏風鉸鏈處有兩枚釘子凸了出來,傾倒時砸中了佳子的頭部和大腿,導致大量出血。
待將佳子送走後,我和妙子回到客堂。早苗和阿金擠在廊下小聲交談著什麼,但甫一看到妙子便慌忙散去了。
妙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玳瑁髮簪一陣亂晃。她苦著臉坐下,嘴唇毫無血色:“高野小姐,請問您在鄙宅中有發現什麼異狀嗎?”
“不能說沒有,但因為還無法確定原因,所以不太好說。”我想起昨夜的遭遇,脫口道,“洋平少爺呢?”
“啊……他沒事,那孩子現在還在房間裡午睡。只不過……”妙子聞言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什麼?”
“佳子受傷的房間是洋平的遊戲室,今天路過那裡時,我發現有玩具散落在地上沒有收拾好。原本洋平的玩具一直是他自己收拾的,但今天這孩子不知何故顯得很疲倦,我便讓他提前午睡,叫佳子替他去整理玩具,沒想到……”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因為午睡提前的緣故,受傷的就有可能是洋平少爺了嗎?”我心中一沉,“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那間遊戲室?”
妙子點頭答應,起身帶我上了二樓。遊戲室是一間六坪大小的獨立房間,四周圍著壁櫥,唯一的窗戶大開著,漆屏風倒在地上,塑膠做的小汽車和瓷人偶碎了一地。榻榻米上還殘留著血跡和混亂的腳印——看來傭人們還沒來得及打掃。
我小心繞過滿地狼藉,將倒地的屏風折起一扇。那兩枚惹事的鉚釘直直突出屏風表面,足有兩寸多長。從佳子受傷的部位來看,她當時應該是跪坐在榻榻米上拾撿玩具,這時若屏風倒下,的確躲無可躲。
漆屏風非常沉重,我放下折起的一扇,眼光向地面四周梭巡——一小塊黑色的粉末吸引了我的注意。從質感來看,那應該是一片木屑,但不知何故,木質部分已經完全變黑了。
順著木屑散落的範圍,我注意到漆屏風中間的兩架柱腳內側,有被腐蝕的痕跡。從側面來看,屏風的底部幾乎成了梯形,這樣的承重即使不用人推,只需一陣大風就會失衡,向內側傾倒。
“妙子小姐,這房間除了洋平少爺和佳子,還有誰進來過?”我伸手拈起少許木屑,默默藏進袖中。
“啊……這屋子原本是千代的遊戲室,但千代自從八歲以後就幾乎不進這裡,便改成了洋平玩耍的地方。至於可能進入房間的人……抱歉,因為平時這間遊戲室是不鎖門的,所以誰想進去都可以。”
“是嗎?”我站起身來,走近窗戶。從這裡可以清楚看到祠堂的屋頂,裡面一片死寂。右手一側的房間窗戶緊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庭院裡沒有人,但我卻能感到一股異樣的視線,正在緊盯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妙子小姐,遊戲室兩邊的房間分別是派什麼用的?”我再次小心繞過地上的碎片,來到房間門口問道。
“左邊是我的房間,右邊是千代的。”妙子莫名地看著我,我過於凝重的表情似乎給她造成了困擾,“高野小姐,這房間裡有什麼問題嗎?”
“千代小姐現在在家麼?”我答非所問,兀自走向了右邊的房門。
“在,今早她說有些不舒服,向學校請了病假,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直關在房間裡。”
“是麼?就在事發地的隔壁,我們去問問她有沒有聽到什麼響動吧。”我伸出手,敲響了千代的房門。
敲了許久,房門才“吱呀”一聲開啟。千代把著門,以一雙陰鬱的眼睛瞪著我。未等我開口,她便冷冷說道:
“是犬神,那女人做了冒瀆犬神的事。”
“千代,不要胡說!”妙子打斷了侄女的話語,“犬神是家族的守護神,我不是教導過你不可以如此妄言嗎!”
“是真的,那女人每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