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資頗豐,楊狗兒以此為基業,十六年前更名為楊明昌,在江寧開了璧合樓,十四年前,迎娶江寧百年珠寶老店稀世堂白家大小姐為正妻,而後,璧合樓成為秦淮河畔最大的珍珠首飾樓。”
鄭老虎紅著眼睛,緊緊地咬著嘴唇,不再應聲。曹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康熙四十年五月,病重的鄭氏帶著兒子鄭海、女兒鄭沃雪到江寧認祖歸宗,被楊明昌拒之門外,後又受其妻白氏羞辱。當夜,鄭氏病故,一雙兒女流落江寧。”
曹頌與魏信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聽那名滿江寧的楊百萬竟然是如此卑鄙無恥忘恩負義之徒,氣得破口大罵。鄭老虎怒吼道:“混蛋,別說了!”旁邊的女扮男裝的鄭沃雪再也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怎麼?子不聞父過嗎?若是如此孝順,怕你就要順心如意了,過兩日你就能夠認祖歸宗,成為楊家大少!”曹顒不冷不熱地說道。
鄭老虎也就是鄭海握著拳頭,猛搖頭:“老子姓鄭,自有祖宗,認識狗屁姓楊的!”
曹顒冷冷地看著鄭海,搖了搖頭:“這可由不得你,這兩年東海珍珠、南海珍珠漸少,東洋珍珠開始湧入江南。楊明昌要送子為質,搭上倭人那條線呢!你不去,難道還要白家外孫去不成。”
看到鄭海目瞪口呆,曹顒又道:“就連令妹的安置,楊明昌都是安排好了的,要送給新上任的江寧總兵萬吉哈為第五房小妾。”
鄭海漸漸冷靜下來,望著曹顒道:“你到底是誰,楊家的人嗎?要抓我們兄妹回去?”
“楊家算個屁,一個土財主,在外人面前裝闊,到我們曹家不還是跟孫子似的!”曹顒還未開口,曹頌得意地說道,“我大哥是織造府長公子,身上帶著一等輕車都尉的爵,比江寧府還高著幾品。你做了他的長隨,保全你們兄妹倆還不是小菜一碟!”
曹顒一行四人中,鄭海只認識魏信,帶著疑惑的目光望了過去,見其點頭才確認曹顒的身份。
在江寧,誰不知道織造府曹家,前年萬歲爺南巡,就是在曹家落腳。如今城裡城外忙成一團,還是為了萬歲爺即將駕臨江寧,毫無意外迎駕的仍是曹家。怪不得堂堂的魏家少爺心甘情願地做了人家的下人,他不名一文的鄭海還有什麼可拿大的。想到這些,鄭海閉上眼睛,俯首道:“只要公子答應護我妹子周全,鄭海願意奉公子為主!”
曹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顧納。顧納從懷裡掏出兩張已寫好的賣身契,又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支毛筆來。鄭海垂頭喪氣地簽了身契,本來想要阻攔妹妹,嘆了口氣卻沒有再開口。
兄妹兩個愁眉苦臉,誰也沒有看那身契上寫的是什麼,簽了後低著腦袋,不言不語。
“怎麼,你們不好好看看契約,不怕公子心黑,收你們做了包衣奴!”曹顒好笑地問道。
兄妹兩個都是識字的,這才拿起身契,仔細看著,看著看著,都睜大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
“這,這是真的?”鄭海磕磕巴巴地問道,“賣身十年,身價銀兩千兩,每年兩百兩!”
顧納從兄妹兩人手中收回賣身契,又拿了兩張銀票放到鄭海手中,每張都是一百兩。
鄭海哪裡還有質疑,就聽曹顒淡淡地說道:“那兩千兩銀子只是明面上的身價,若是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十年後,不管你是想取楊明昌的性命,還是想要奪取他的產業,我都助你。如違此諾,天打雷劈!”
鄭海聽了此話,滿臉淚流,再次伏倒,道:“願為公子效命!”
曹顒扶起鄭海:“起吧,帶你妹妹去林下齋,找曹方安置,過兩日有安排給你!”
“是,公子!”鄭海憨聲應道,再次給曹顒叩首後,帶著妹妹一瘸一拐地離去。
“主、主子!”待鄭海兄妹離開後,魏信上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