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緊張地道,“奴才想問個事兒。”
曹顒笑著道:“以後還是叫公子吧,奴才不奴才的,做幾日過過癮就算了!”
“是,公子,屬下想問問,屬下的身契上是怎麼寫的?”魏信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屬下當初也是置氣簽下的,沒有留意上面寫的什麼。”
曹顒隨意回道:“和鄭海一樣。”
魏信聽了,差點沒樂昏過去,每年兩百兩!要知道,他的大哥六品官身,每年不過六十兩銀子的薪俸。兩百兩啊,兩百兩,平均下來,每個月十六兩還不止,是他每月月例銀子的八倍。跟著這樣的主子,別說是做十年長隨,就是做上一輩子,他也心甘情願。
曹頌沒心沒肺的,對於哥哥要魏信與鄭海幾個籤賣身契,沒想那麼多,哥哥的下人,不就是自己的。不過他也知道保密,若是讓家裡知道,該認為兄弟兩個仗勢欺人了。顧納卻是知道自己這位表叔的,雖然這幾年練武練得勤,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最是厭煩動腦子的。認識了好幾年,不過是想了個點子,折騰出來一個林下齋。
收魏信還好說,看在魏仁面子上,玩笑似地收做僕人,然而,收那鄭家兄妹卻是為了哪般?自從看了林下齋傳回的楊明昌的訊息後,曹顒這兩日費盡心思地籌劃著,因此今兒才順利地收了鄭家兄妹。其間種種,都落在顧納眼中,顧納心中滿是疑惑。
林下齋(1)
傍晚時分,曹顒回到織造府。
魏信放假回家去了,拘了好幾日,總要鬆弛有度才好。走前,曹顒叫顧納給了他一千兩銀票,並且吩咐他對此事保密。萬兩銀錢買僕人,傳出去太過招搖。就算他不提,魏信也不會說的,不說銀子在自己手中,說了的話,還不是要被爹孃搜刮過去。
曹頌回了西府,顧納回了他住的點石齋。雖然他將自己當成伴讀,但曹家上下都當他是表少爺。曹寅給他安排了個清淨的院子,並且還選了兩個老實的書童給他。
曹顒沒有直接回求己居,而是去了後院老太君的萱瑞堂。
老太君已經七十二歲,比前幾年略顯富態。曹顒到時,老太君正坐在西側間炕上的軟榻上,聽李氏回稟關於府內近日的安排。聖駕三月二十八日到江寧,這剩下不到十日,還要有得忙。
曹寅弟媳兆佳氏坐在李氏身側的椅子上,這段日子她每日過來幫著嫂子理事。除了李氏、兆佳氏,曹寅的幾個妾都在。曹家近些年接駕次數多了,大家都是經歷過的,反正有往年的章程在,倒也不顯得慌亂。在李氏安排下,每人帶著婆子負責一攤,一切都弄得妥帖。
見到曹顒進來,老太君臉上多了幾分歡喜。曹顒先給老太君請安,然後見過母親與嬸孃,最後才見過幾位姨娘。幾個姨娘回禮後,都退了出去,琉璃走在最後,略有所思地看了曹顒一眼。曹顒見她小腹微微凸起,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想到要添個異母弟弟或者妹妹,就覺得像吞了個蒼蠅似的。這就是登臺入室的小三。想到這些,對母親李氏越發同情。身為大婦,不僅不能夠妒,還要雍容大度地對待庶出子女,這不是往人心上捅刀子嗎!
老太君拉曹顒在炕沿坐了,笑著道:“今兒林下齋送來了九如朝露,顏色好,名兒好,吃著也好,我的寶貝孫子費心了!”
曹顒忙道:“顒兒可不敢居功,都是于田兩位師傅的功勞,老祖宗吃著好,多打賞幾個銀錢就是。”這可是個“君子遠庖廚”的時代,若是傳出他喜歡擺弄廚藝的事,那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老太君人老成精,哪裡還不明白孫子的想法,見他不驕不躁又老成內斂,很是欣慰。
兆佳氏在旁奉承道:“老祖宗,如今林下齋可不得了,多少權貴想訂上一桌而不得。前兒崔府丞家的太太還到媳婦這裡走門子,想要近日在林下齋包一桌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