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枯雙雙愣住了。我開始反思自己,原來這才是我內心裡的真實想法嗎?我是因為認定珞苓和申央關係不一般而心生嫉妒嗎?絕對沒有的事!我解釋:“我剛剛是口誤……”
巖枯心領神會地壞笑:“我知道,是口誤。”
我舒了一口氣。巖枯接著說:“宛習,我真沒想到你還有戀兄癖!”
我又掄起拳頭。大聲辯解:“我只是擔心申央被居心不良的人所矇蔽!”
巖枯不與我爭辯,心裡山路十八彎地想著類似於“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怪理論,從他那欠扁的眼神就看得出來。
不管怎樣,雖然節操掉了一地,我還是把一袋子藏冰石借來了。只給巖枯留下一顆。我分發給所有出去搜尋計程車兵,然後坐等哪個勇士把珞苓活捉來。
然而我還是耐不住性子,自己也帶上一顆藏冰石,出去尋找。我想無論找到誰,都是好的。
最終,渺無音訊後,我還是選擇回到王宮。我讓自己的新生信使空靜出去尋找,她化成一隻鴿子飛出去在空中盤旋俯瞰,我想,她可以離開王宮的時間比我長,而且視野開闊,說不定可以得到意外收穫。
可是,她數週後回來,只是一隻奄奄一息的鳥,不能再幻化成人形。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我很是受挫。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受傷死去,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連自己的哥哥也保護不住。我冷笑,如果沒有巖枯救我,連我自己也死於非命了吧。連自救都做不到的人,又何談保護別人?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可笑之極。
這種陰霾一直籠罩著我直到申央回來,這次他被一個士兵找到,他被丟棄在農田裡,被翠綠的麥子覆蓋。回來時已是傷痕累累。始終昏迷不醒,幾乎和死去一樣。
我和巖枯從他房裡出來,巖枯的臉色一直很凝重,他說:“看來這次我們是遇到勁敵了,連申央都會被傷成這樣境地,又何況我們?”
我感到好笑,他說得好像我們是統一戰線的人。我問:“你感慨什麼?貓哭耗子!再說,申央有傷在身,被再次傷害也沒什麼稀罕的吧,我怎麼沒看出那個人有多麼厲害?”
巖枯搖搖頭:“你以為他第一次是被我傷成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我驚訝地閉不上嘴,這張嘴滑稽地張張合合數次,終於問出一句半生不熟的話:“他……第一次……不是被你……打傷?”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申央即使在那樣被動的情況下,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不然我何必把你和他關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削弱他的力量,只是百密一疏,沒想到他有這個能力把你直接送回人間。”
我以往的記憶就這樣被推翻了,認知沒有了根據,憤怒發洩錯了物件,像蓄積所有力量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毫無聲息,讓人感到氣悶。
巖枯揶揄道:“原來你還不知道,一直竟以為最大的敵人是我嗎?真是可憐。”
我恨的牙根癢癢,你說一句好話會死嗎?我喃喃自語:“怎麼會……”
“怎麼不會?”巖枯冷聲說:“現在想要搶奪羅洯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你根本沒有感覺到的敵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是信了。”
我的腦子在他的話語中高速運轉,我分析道:“那麼,珞苓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她不過是個下屬,真正的敵人強大到讓你無法想象。那是罪惡的一族啊。難道你不奇怪,為什麼他們會受到藏冰石的抑制,試問,哪個種族會有自然界的天敵呢?無非是邪惡的一族。”
他的話伴隨著我在脊樑溝的涼氣將我蒸騰起來。
☆、(四十一)挑撥離間
我整個人沉浸在那冰冷的想象裡,巖枯的話像一絲絲寒冷徹骨的冰水,麻木我的神經。這種感覺斷然不是恐懼,而是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