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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玄通(1)

古之善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

夫惟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凌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

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蔽不(而)新成。

從前那些好好學道和實行道的人,精微、智慧、深刻、明白。

(另一種版本,是“古之善為道者”。從含義上說,善為道者清楚準確,直奔主題。從行文上說,老子一直是以各個不同的角度,對道進行立體的描繪與發揮,這次從“善為士”的角度來說,即從學道悟道得道為士的角度說事,是可取的。這裡如果是講“士”,其“善為”仍然是指他們對於道的體悟與精研。因此兩種版本的釋義,應無大區別。)

由於他們的深度,他們大道的深奧與境界是不容易為旁人所體察認知的。

正因為不易體察,所以更要勉為其難地予以形容:得道的人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呢?他們小心翼翼地,像是冬季渡過河流。他們慎重謙和,像是顧慮會受到四鄰的不滿或攻擊。他們認真嚴謹,像是作客他鄉,不可大意。他們慢慢地展開發揮,像是冰雪消融。他們實實在在厚重本色,像是原生的木頭。他們接受包容,就像是一個山谷窪地,兼收幷蓄,好像是不避汙濁。

那麼,誰能停止汙濁呢?靠平靜的過程使它沉澱而清明。誰能安定永遠呢?靠微調與和風細雨讓它煥發生機。得道的人不求滿盈,正因為不求滿盈,看似保守,卻不斷取得成功。

這裡有一個深不可識的提法,這說明了老子的感慨,乃至於可以開闊地解釋為牢騷。老子的許多想法與俗人不同,超前一步,不無怪異處。他在書中已經屢次嘆息大道的不可道,不可識,難以被人瞭解被人接受。雖然他從理論上強調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實際上他的理論仍然非常另類,他的鋒芒是遮蔽不住的,他的銳與可爭議性(紛)難以挫折解除。他的耀目之光,和不下去。他的與俗世俗說的差距,欲和之而難能。

而老子所謂勉為其難地形容善為士者——善於做人做事為政為道——的狀態,豫兮(謹慎小心)、猶兮(斟酌警惕)、儼兮(恭敬嚴肅)、渙兮(流動釋然)、敦兮(淳厚朴直)、曠兮(開闊深遠)、混兮(相容幷包),起碼前三個兮——唯豫唯猶唯儼,與儒家無大區別。儒家就是講溫溫恭人,如集於木;惴惴小心,如臨於谷;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出自《詩經》)。

儒家又講什麼如坐春風(朱熹)。講“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二三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論語》)。也就有了渙——如冰之將釋或已釋的意思。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五章 微妙玄通(2)

用現代語言,渙兮就是解凍。蘇共二十大後曾被稱為解凍。我們則曾批之為修正主義。想不到,老子兩千多年前就用過解凍的比喻,來講善為士者的處境與心態。

儒家同樣是講形象思維的,而且很美。

溫溫恭人,出自《毛詩》,顯然老百姓已經接受這樣的溫良恭儉讓的舉止規範。如集於木是指人們集合在木頭(樹木)上,小心翼翼,怕掉下來,與下面的惴惴小心、如臨深淵並列排比。我讀到這裡想到的則是女子體操運動員的平衡木上的表演,還有一群鳥兒停在一根枝杈上,誰也不敢碰誰。當然都是溫和的與小心翼翼的。

有一種解法,說溫溫恭人是君子,而惴惴小心是小人。是不是過於喜歡劃分陣營了呢?老子不會從這樣的意義上講什麼豫、猶、儼、渙的。

還有一點語言上的趣味。道的前兩個特性豫與猶,合起來就是豫猶,倒讀就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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