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他的“誠意”。
任青媞看得很準,像劉裕這種人,是會對把處女之軀獻予他的女人負責任的人。反過來說,如果劉裕堅持拒絕她獻身,當然代表他不肯接納她。
在這要命的時刻,在這不得不依賴她的時刻,他可以說“不”嗎?那他就沒法殺死幹歸,他便有可能輸掉這場仗。
他愈來愈明白到,領袖之不易為。任何事情都是要從大局作出考慮,個人的好惡是完全次要的。
從一開始在他心中,他便認定她是徹頭徹尾的妖女,偏是這妖女對他有極強烈的吸引力,所以明知她可能是南方最狡猾、最心狠手辣的妖女,他仍不肯真的傷害她。但他實在不歡喜那種感覺,有點像被她玩弄於股掌上的感覺。
劉裕淡淡道:“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我們絕不能橫生枝節,事情愈簡單愈好。明白嗎?一切待殺了幹歸和盧循再說吧!”
任青媞仰起花容,喜孜孜的道:“好吧!讓我先研究如何殺幹歸,你細心的想想,是否有破綻落入幹歸手中呢?”
劉裕沉吟片刻,搖頭道:“我想不到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為何你會有這個想法?”與她說話要步步為營,絕不可沒有戒心的向她透露己方的情況,否則如她小姐忽然改變心意,掉轉槍頭,站在幹歸的一方來謀算自己,便糟糕極矣。
此時小艇來到湖水中央的區域,岸上的景物消失在迷濛的水霧裡,他們宛如置身於無垠的空間裡。
任青媞道:“我看人是不會看錯的,能觀人於微,昨夜我去見幹歸,向他透露盧循在琅琊王府大門外行刺司馬元顯,及後你又從王府後院溜出來,然後到歸善寺去。這些都該是他急需的珍貴情報,可是他卻似不大放在心上,還著我千萬勿要打草驚蛇,但又不肯向我透露他有什麼手段。他這種反應,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如何對付你他已胸有成竹,想出了好計策。”
劉裕皺眉思索道:“我剛移往另一秘處藏身,如果他的計策是針對我仍在歸善寺而設,他會非常失望。”
他故意說出改了藏身的地方,是為試探任青媞,看她會否追問新的藏身處。
任青媞道:“我是不會看錯幹歸的,你肯定是在某一方面出了問題,被他掌握到破綻。你現在回去好好的想想,看問題出自哪一方面。只要你能掌握到破綻所在,便可以從而推測出幹歸行刺的計劃,再反過來對付他。你不用對我說出來,由現在起我亦不會再找你,以避嫌疑。千萬勿忽視我的警告,這或許是你唯一殺幹歸的機會,錯過了便永不回來,也白費了我一番苦心。人家要走哩!記得你剛才曾答應過人家的事哩!”
劉裕回到青溪小築,司馬元顯正與屠奉三在客廳興致勃勃的談話,就像知心好友在聊天,從神態語調絕看不出他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司馬元顯見劉裕回來,欣然道:“我從屠兄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原來只是偵查敵人,可以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手法。”
劉裕故示親密,席地坐往司馬元顯的一邊,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敵正是勝利的關鍵。”
司馬元顯深有感觸的道:“不瞞兩位,那晚我和你們在江上被‘隱龍’追逐,是我畢生難忘的事。以前我從來沒有遇過如此驚險的情況。你們也清楚的,我到哪裡去都是前呼後擁,敢開罪我的數不出多少個來。但那晚卻是與敵人正面交鋒,敵我兩方鬥智鬥力,稍一不慎,便要舟覆人亡。而你們談笑用兵、臨危不亂的態度,更對我有很大的啟發,到今天我仍很回味當時的情況。”
劉裕心忖如論驚險,該是他被燕飛從艦上強行擄走驚險多了,不過看來司馬元顯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又或索性忘掉算了。
問道:“我們在這個地方,保密的工夫做得足夠嗎?”
屠奉三雙目現出注意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