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表示肯定。
“你有家不回住這兒來幹嘛?”我抱臂,好想哭!
“這也是我家。”他雲淡風輕地回答,似是在回答“我吃過了”一樣。
他說的沒錯,我無法表示我的意見,何況我住進來將近二十來天,還沒付過一毛錢的房租,現在口袋裡還只有從老媽那兒厚著臉皮討來的幾百塊錢生日禮金。
我這人雖然愛佔小便宜,但那麼厚臉皮住霸王房的事我還是幹不出來滴。
沉冤得不到昭雪,欲訴無門。
說話中,顧春暉已經將門板卸好,小心地放在地上,突然對著我說:“對不起。”
我茫然地眨眨眼,又是什麼情況?我貌似從他眼裡看到一抹真誠。
“剛剛是我冒犯了。”他微微一笑道。
我驚愕,抓耳撓腮,有點無法應對現在的這種狀況。
“不過,反正親一次是親,親兩次也是親。”
說話間,這流氓已經俯身在我臉頰上印下了一個飄渺如飛絮般的輕吻。
我望著他沒事人般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滾!”
他果真滾了。
隔了幾天,我才知道那天他是有事不順心,正好讓我這沒眼色的撞到了槍口,所以才踢門發洩。我對他的這種說法很不以為然。把火無緣由地撒在別人身上不是孬種是什麼?!此後,我對他進行了為期一個月的深深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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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顧春暉離開,我狼吞虎嚥地吃光了他給我留下的飯菜。說實話,我對我自己的手藝有著深深的自信,我想我絕對能夠成為一位賢良的妻子。雖然顧清雨對這話嗤之以鼻。
將髒盤子隨手擱到廚房的洗手池裡,這才注意到流理臺上,原本被我做飯時糟蹋的一團狼藉已經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嚥了口口水,有點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這都是顧春暉整理的?不可能吧。
“放那吧,我來洗。”
身後突來的聲音嚇我一跳,手中的盤子差點被我摔碎。
我當然不客氣,放下盤子就走,有人願意勞動,我為何不成全?
溫馨的房間正對著廚房,我在裡面摸東摸西,一轉身就能看見顧春暉清瘦修長的背影在那裡轉動,好生鬱悶,當真侮辱了我的眼球。
索性拿了衣服去洗澡。站在氤氳的鏡子前,仔仔細細地自戀了一番,這才不舍地扭開了衛生間的門。不管窮途末路到什麼地步,我還是決定搬出去,士可殺不可辱啊!這個念頭不停地在我腦中盤旋,不執行對不起自己。
況且這人脾氣這麼莫測,一會晴一會雨,眼神永遠深不可測,天曉得他會不會是個變態!當然,這樣的評價帶了點私人恩怨,顧春暉眼神雖難以捉摸,但清明自信磊落。
顧春暉正坐在沙發上低頭搗鼓著什麼,我很不著痕跡地掃視過去,發現他在拆卸著電視遙控器。這個遙控器很可憐,每天不知道要被我和顧清雨摔多少次,有時候嘟嘟還來湊湊熱鬧,拿它當玩具。
哎,屋子裡突然少了聒噪的顧清雨小正太和惹人厭的白狗嘟嘟……沒有他們的日子真不習慣。想念小正太,想念嘟嘟。就是不明白這麼可愛的小正太為毛會有個這樣可怕的哥哥!
我怨念地耷拉著腦袋往房間踱去。
“以後吃了飯不要馬上洗澡,對身體不好,最好過半小時後再洗。”
我回頭,“你是在我對說話嗎?”
他抬頭斜睨了我一眼,“你以為我在對空氣說話嗎?”
我沒力氣跟他吵架,“謝謝你的關心。”
“不客氣。”
我以嗤笑回答他的話,進門想要關門,卻落了空,無奈也只能暗自咬牙。
這人簡直就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