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沒回呀,跟我一塊兒通宵值班了。〃〃一直跟你在一塊兒嗎?〃
〃哎哎,在一塊兒呀。在我身邊看難懂的書。我想睡,困得不得了。一般深夜查房一結束就睡覺,可是護士長堅持著,所以沒睡成啊!〃
〃深夜查房是12點半左右吧。那麼,在查房期間,你沒在辦公室嘍?〃
〃哎哎,是那樣的。〃
〃護士長為什麼偏要在那天夜裡,通宵呆在辦公室呢?〃
〃是啊。所以我問她,怎麼不去睡覺?她的答覆是,今晚開祝賀會,大夫們都喝得大醉,我怕有急診患者,所以醒著值班可是,處理急診患者不是醫生的工作嗎?〃
綾子似乎又想起當時的情景,噘起了嘴。植想: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伊津子看見的白衣人是信子。
〃大夫,您要說的就是這個?〃綾子好像不大理解。
〃就是這個。聖誕節過後,咱們再去喝吧。〃〃真的嗎?那就說定啦?〃
綾子說著,伸出了小拇指。她的手指又豐滿又柔軟。但對現在的植來說,綾子已經僅僅是一個護士了。
〃我再稍呆一會兒,你先回去。可是,剛才我問的事,絕對不要跟別人說呀!〃
〃不會說的。我,是您的夥伴。〃綾子的話裡彷彿沒有很深的意思。綾子走後,植又要了一杯咖啡。經常戴著口罩,在辦公室裡埋頭閱讀外國文學作品的女人。根本不到電影院和百貨店去,僅以醫院為世界的女人。既沒有男女關係方面的傳聞,也沒有朋友,只有工作時才如魚得水一般,顯得生氣勃勃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間裡,聞著腥氣黏液味道的女人。
這個33歲的老姑娘與西澤有關係嗎?若與西澤沒關係,便沒有殺害我的動機吧?但靜下心來想一想,兩者似乎都不可能。
那個長著粗糙的面板,用皴裂的紫色厚嘴唇大聲呵斥人,體重達60多公斤的西澤。像洋鬼子那樣胸部、手上都長滿了毛,非常傲慢的西澤。若說他與不足40公斤的信子有關係,無論如何也是可笑的。那麼,信子僅僅由於崇拜西澤,就要殺我嗎?這似乎也是不現實的想法。
但是,煤氣中毒事件以來,信子有時出現毫無道理的失誤。以前她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認為它們與殺害植未遂有關係,是理所當然的。不過,說西澤與信子有關係,還有一點難以理解。那就是祝賀會之夜,西澤罵信子的殘酷語言,什麼〃喂,老太婆,裝模作樣的老姑娘〃啦,什麼〃乾巴巴〃啦,幾乎不堪入耳。那不是有人所不知關係的男人,在他人面前應該使用的語言。
植想:不明白。不,等一等,植又用拳頭拍了一下桌子。在人所不知的兩人關係之中,是不是還有人所不知的什麼呢?植再一次回憶起了信子把紗布從鼻子跟前拿開時,臉上絕望的表情。
他似乎覺得明白了什麼。但那是什麼呢?好像又未能抓住。
他喝完了第二杯咖啡。自己也知道,一部分神經處於昂奮狀態信子有男女關係方面的傳聞,只是在幾年前照料一個學生的時候。但那時也沒有一個人認為,那個學生和信子發生了關係。
之後,信子被認為發生了異常,是在三個月前,即她化妝,並在房間的花瓶裡插花的時候。
植快步走出了咖啡館。
幸而辦公室裡沒有人。植翻閱值班日記。11月,10月,9月,他的眼睛被9月10日,13日和19日三天吸引住了。
西澤在一個月裡竟然值了三天班,實在少見。而且,13日和19日儘管有值班醫生,西澤還是值了班植的直覺靈極了。恰巧是那個時候。信子化淡妝,院內出現傳聞。。。。。。
〃由掉下的褲子放在了椅子上,怎麼就知道我看見的白衣人是護士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