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讓她回來探病,正好就把這事兒跟她說項說項。”
老太太的動作倒也迅速,不幾日,蘇禪就回家探病,不過自然是隱藏著身份進來的,畢竟對外一直說的,三姑娘因病休養,還在閉門不出。
誰也不知道老太太跟蘇禪說了什麼,蘇禮也壓根兒就沒見到她的面兒,但是沒出三日,沈家太太就登門,先去探了老太爺的病,隨後跟老太太說話,蘇文氏在一旁作陪,只見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老太太道:“這是我家老太爺的親筆信,我今個兒來不止是為了探病,也是為著兩個孩子的婚事。
老太太怕是也已經得到訊息,朝廷明年年初有兵事,蒙聖上抬愛,昊兒怕是要隨軍出征,雖說只是歷練不用親自上陣,不過這戰事無常,誰也不知道要打多久,老太爺惦記著昊兒的婚事,說是跟您商議商議,咱們是不是年前把婚事辦了。”
老太太故作沉吟:“可是,皇上不是早就著禮部給定下日子?這,咱們若是私自更改,怕是不行的吧?”
“老太太莫要擔心,只要您家肯捨得把姑娘早幾個月給嫁過來,我家老太爺自會去跟皇上求情的。”沈夫人雖說心裡不樂意,但是自家公公發話,她哪裡敢不聽,只能來蘇家說項。
“我這個老婆子是沒什麼打緊,左右小輩成婚我瞧著都高興,只問禮兒她娘捨得不捨得早些把姑娘給出去吧!”老太太扭頭去看蘇文氏。
蘇文氏見狀便說:“女兒是孃的心頭肉,什麼時候給出去我都心疼,不過親家太太說得是合情合理,我就是捨不得也要捨得。更何況老太太在這兒,您給拿主意就是。”
於是這樣便將此事商議已定,幾日後沈府送信來說,欽天監已經給算好日子,臘月初十辦婚事。
如此一來,蘇文氏心裡的石頭算是落地,不過婚期這麼一提前,準備嫁妝的事宜卻已經是刻不容緩,寶石和古董擺設之類,蘇泓來信說已經籌措了八九,她見新房的繡品還差不少,家裡的丫頭怕是忙不過來,又找文老太太介紹了幾個手藝好的繡娘,一道請到家裡來忙活。
京郊的宅子改建重建已經基本完工,只剩屋裡的細微裝飾和擺設用具,又另僱了工匠開始按照新房尺寸打造傢俱。
日常用物如碗碟、撣子等等瑣碎的事物,她乾脆就都交給媳婦蘇馮氏去準備,並打發自己當初從孃家陪嫁過來的兩個牢靠下人,到北方去採購皮毛。刻著喜慶圖案的金銀錁子也訂好樣子,託付給一家首飾鋪子開始打造。四季衣裳鞋襪也請了如今京城內最有名的錦繡坊來量了尺寸,敲定了樣子開始做。蘇禮的身子還沒大好,她不忍催她趕緊做婚床上的繡品,但算著日子一天緊似一天,又覺得心急不已。
蘇禮知道蘇文氏為給自己籌辦嫁妝忙得團團轉,好在自己之前已經有所準備,如今只差喜帳和兩對鴛鴦枕,可是那喜帳卻也是最繁瑣複雜的,所以她也開始每天量力而行地做些活計,雖說氣力還是不濟,但總比每日空待著什麼都不做的強。
這天剛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覺得有些氣促咳嗽,怕亂了針腳,便讓半夏先將東西收了,自己靠在榻上歇著,卻聽外頭錦之招呼人的聲音:“娘,您來看我們姑娘?”
蘇禮忙叫半夏挑簾子去迎,就見劉媽媽拉著錦之的手進來才放開,上來行禮道:“見過姑娘,老太太惦記著您的婚事,怕您陪嫁的丫頭和下人不夠,便讓老奴領些牢靠的人來給姑娘挑選。”
說罷她又壓低聲音道:“老奴給姑娘挑的都是忠厚肯幹的,絕沒有那些個搬弄是非、論人長短、偷奸耍滑之輩。”
既然是劉媽送過來的,蘇禮倒是沒擔心會有奸猾之輩,忠厚是肯定的,但是主要的問題是忠於誰。自然不會是忠於她,而是忠於老太太的,不過既然老太太打發人送來,她卻也不能就這麼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