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牛羊、丁口的話,他們又何必將所有的兵馬集中在葦澤關呢。
他們完全可以將兵馬從涼州一直佈置到幽州,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南下,李唐根本防守不了這麼漫長的防線。
他們一部分人可以輕易的出現在李唐境內,大掠一番,揚長而去。
往年突厥人打草谷的時候,就是這麼幹的。
“你是從何處得到的訊息?”
梁師都一下子逼到了梁洛仁身前,雙手死死的拽住了梁洛仁的肩膀質問。
梁洛仁猶豫了一下,道:“李唐的使臣謝叔方告訴我的。”
梁師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梁洛仁微微掙脫了梁師都的雙手,退到了一旁,看著失神的梁師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劉黑闥死了,突厥人南下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的兄長還指望這一次能夠救出劉黑闥,幫助劉黑闥再次禍亂李唐,好從中牟利呢。
可現在劉黑闥一死,他兄長的一切謀劃都成空了。
“你……在我們去攻打葦澤關的時候去見了謝叔方?”
梁師都愣了許久以後,回過了神,神情複雜的盯著梁洛仁問。
梁洛仁遲疑著點點頭。
梁師都咬著牙道:“是你……放出了謝叔方。是謝叔方禍亂了突厥人的大營。”
梁洛仁心裡嘆了一口氣,他很清楚,他一旦說出了他見過謝叔方,他兄長一定會猜到是他放出了謝叔方,禍亂了突厥人大營。
所以在說的時候,他就有些猶豫。
如今被梁師都猜到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錯……但我首尾做的很乾淨,沒留下任何破綻。”
梁師都猛然發威,像是一頭獅子一般衝著梁洛仁咆哮,“你該死!!”
梁洛仁渾身一震,錯愕的看著梁師都。
從他認識梁師都到現在,梁師都還沒怎麼衝他發過火,更沒有說過‘你該死’這一類的重話。
“你知不知道,我很有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了。錯過了這次機會,我大半生的心血就沒了。
現在,你毀了它,你毀了我大半生的心血。”
梁師都不管不顧,聲嘶力竭的衝著梁洛仁咆哮。
梁洛仁攥緊了拳頭,不甘示弱的道:“兄長只在乎自己的心血,不在乎我們嗎?不在乎我們梁氏嗎?”
梁師都怒喝道:“我就是為了你們,為了梁氏,才這麼做的。”
梁洛仁盯著梁師都,擲地有聲的道:“我看兄長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絲毫沒在乎過樑氏。”
“你放肆!”
梁師都惱羞成怒,衝著梁洛仁咆哮。
梁洛仁不依不饒的道:“兄長很清楚,始畢可汗在位的時候,是我們梁氏最有機會的時候,因為始畢可汗還算賢明,中原各地又是反王林立,動盪不堪。有始畢可汗相助,我們有機會入主中原。
可是始畢可汗沒了以後,我們梁氏的機會也就沒了。
因為其繼任者空有實力,卻一點兒也不賢明。
而中原各地的反王,也相繼被李唐平定。
突厥的敗亡是看得見的,李唐的大勢也已成。
我們梁氏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再跟突厥人繼續勾結下去,只會跟著突厥人一起敗亡。
兄長不思為我梁氏準備後路也就算了,還在一意孤行。
兄長敢說自己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
“給我拖下去,關押起來!”
梁師都怒不可遏,大聲的衝著遠處的侍衛們吩咐。
梁洛仁渾然不懼,盯著梁師都繼續道:“兄長,你要一意孤行我不管。但你不能讓梁氏一族的人跟著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