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過心卻不知悔改,罰銀二十兩,工役十日,立時交清!”
“其餘人犯罰銀一律二十兩!”
當然若不能立時交清,這罰金便就由二十兩跳到了三十兩,這鄭石昌大喊道:“大人,若是這等刁民不肯按月付清,可否由草民來催討債務!”
一聽這話,一干人犯立即交清了銀子,就是沒現錢也趕緊找人借了錢來交納罰金。
至於給白縣令的重謝,鄭石昌也不食言,先包了個五兩銀子的小紅包,然後和白縣令商定,一個人犯在砂場幹一天活便要付給白縣令四十文錢,這個合同體現了多勞多得的先進分配製度,大大促進了白雲航的工作積極性,雖然說五個人犯一天才二百文,可是白雲航若是開啟了局面,不就能大撈一筆了!
白雲航也不知曉這鄭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著如此的威風,詢問之下,一干公人都是面色如土,最後還是文員茅禹田說道:“登封最可怕的去處,不是少林的戒律院,也不是檀香村,而是這鄭老虎的砂場了!”
“鄭老虎?”
“大人,便是這鄭石昌的外號了,咱登封人都說他比老虎還厲害了……”
白雲航一驚,問道:“這是為何……”
茅禹田長嘆了一口氣:“楊家溝村的老楊,那是一百七十多斤的大漢,老婆嫌他太胖了些,結果花了三兩銀子減到了一百九十三斤,那一次去洛陽府,在半路上犯了事,結果被抓進了鄭老虎的採砂場,採了三個月的砂子之後才被放了回來……幹了三個月,這身子倒是減了下來,一百九十三斤的漢子連九十斤都不到啊……大人,您想想……”
白雲航已經想到那砂場之中是如何的厲害了,只是多問了句:“那麼少林便不管了?”
茅禹田是老文員,他當即答道:“大人,您是不知道本縣現下的格局……雖然說是獨霸一方,可是各方的過江龍也不少數,比方說這天龍教、檀香村……這位鄭老虎遊走於各方勢力之間,都能吃得開;又有些後臺……少林寺的小和尚犯了戒律,一般都是送到戒律院一通亂棍,若犯了大錯,除了一通棍子之外還要逐出門戶,若是再重些,那就送到鄭老虎的砂場幹一年活……”
難怪會有這樣大的威風,白雲航動了動嘴皮子,最後卻只說了一句:“以後若是不肯交罰金的刁民,一律送鄭老虎的砂場去!”
這番查抄大有收穫,前後弄了三百三十多兩銀子,白縣令當即再次發了次糧餉,每名公人各發米四十斤,現銀一兩,加上昨夜發的加班費,公人所獲頗豐。
白雲航也不能虧了自己,他將李玉霜補了一個文員的名額,給自家人發起餉來了,李玉霜拿過銀子小心地藏好,然後說道:“你這兩天也是勞累了……今天就睡在我這吧!”
白雲航不由喜形於色,李玉霜卻藉機引開了話題:“奴家把清白的身子交給了你,可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來歷了!”
在京城漢陽跑官的時候,白雲航早已經編好一套說詞:“玉霜,相公本是西京長安人士,家道中落,並無父母與姐妹,只有我白雲航一人,永昌四年中的秀才,只是無權無謀,多虧牛相爺照應,現下好不容易謀了個縣令之職……”
這份履歷半真半假,李玉霜斂了笑容:“我看你可不是讀書人出身……”
白雲航當即答道:“若是不信,考我四經五書便是……”
乾白雲航這一行當,除了了好眼力外,非得識字不可,若是不識字,非得被人坑摻了不可,白雲航是跟著一個沒落秀才學的手藝,那秀才懷才不遇,倒有些文采,對於古董頗為在行,所以白雲航雖然未必能熟讀四書五經,但肚子裡還是頗有些墨水的,特別是對古物鑑識,找遍西京長安也找不到兩三個比他更強一點。
只是亂世文章不值錢,現下戰亂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