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笑道:“多謝記掛。”取出二十兩銀子。
莫谷嚇了一跳:“這卻是為何?上山舉手之勞,無一毫本錢,豈能貨賣。唐掌櫃只給路費便是。”
唐某大笑道:“與本錢何干?小兄弟,我看你聰明,只是無人點撥。你莫說帶來如此一大包,只帶一小包,一般價值二十兩。”
莫谷搖頭道:“這我便更不懂了。便算物以稀為貴,總有個時價地價,平素賣藥也論兩論錢,如何這大包小包卻等價。”
唐某道:“何謂時價地價?因時因地。藥材舉國流通,地價縱有差,不過攤進舟車路費。而你此物人所不識,便是無價。無價之物,多少一般仍是無價。”
莫穀道:“既如此,掌櫃何以給價二十金。”
唐某笑道:“這便是貨價在用而不在質,亦不在量。貨值不同貨價。此物於我有用,我衡量用處,便值得二十金。小包亦是用,大包亦是用。”
莫谷恍然。
唐某道:“若只來三錢,與我無用。若來一車,與我亦無多用,一般二十金。”
莫谷大受教誨。正好唐某須得懂藥之人協助,便留在蘇州。
果然十數日後,蘇杭一代水鄉溫病大起,連翹、柴胡吃緊,價格大漲。其他商行舟車不絕向北去進貨,北地價格愈抬愈高。
唐某所進貨物,質最好而價最低,自然大得其利。
不久莫谷見唐某裝船,卻要將餘貨載向北去,不由奇怪。
唐某道:“如今溫病已得控制,價便趨低。而北地市價猶在高升,行將高過此地價,此時當須及早回流。待得訊息北傳,餘貨便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