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枝。賣與唐某兩枝,卻提醒了莫谷,不如到杭州藥店再變賣幾枝,餘下三四枝回去便成,說不得還可抵得此去河北的損失。雲娘既在眾安堂,以眾安堂的實力,自然購幾枝人參不在話下。
雲娘偏巧外出,不知在哪家分店,莫谷便尋到藥庫。
那李主事看過貨道:“這等貨色怎能入得眾安堂。”所出價格僅櫃檯市價十分之二。
莫穀道:“此物便在產地也不止此價。”
那李主事冷笑道:“你無能耐,因而購價過高,何必欺哄行家。某在趙五處所購便是此價。”人參以株論價,重一分價高二分,重一倍價高數倍,等差極多,壓得一等便是厚利。
莫谷心思卻不在人參上了:“便是將天麻售與二花堂的汴梁趙五?”
那李主事道:“如何不是。某看你與少夫人同門,方才接待你,不然某與趙五多年生意,何必向你進貨。”
莫谷又道:“那趙五販賣假貨,主事怎還信他。”
那李主事作色道:“你這小哥,真正少年無忌。趙五何等樣人,怎會販賣假貨。同樣出身百草門,怎的如此不同,少夫人自不必說,你看那劉寄奴何等通達,如今卻好,隨趙五到汴梁,娶了汴州司馬之女,眼見得了富貴。像你卻這般愚魯。”
莫谷聽聞,怒不打一處來,忿忿然離了眾安堂。當街叫賣人參,卻無人問津,誰人敢花老大銀子在遊商手裡。
莫谷也知不是法子,行在道上,見有一處藥店永福堂,便進去貨參。
那掌櫃卻和氣,價錢也公道,也便櫃檯半價。莫谷見他對主顧也還算實誠,便更讓了一分利。
天色近晚,那掌櫃留膳,對莫谷河北之行卻感興趣,道:“杭州的北貨,大多從趙五處購進,價格實在過高,偏的他人不是貨次,便是品類不全。”
莫谷提及趙五便怒,歇下氣來也只得道:“河北藩鎮委實厲害,採辦不易。”
那掌櫃道:“這也無法,今後小兄弟不妨與我供些地產,天台可是仙藥之鄉。”
莫穀道:“這卻無妨,不過旅途用度不菲,只怕抬高了藥價。”
那掌櫃道:“我便聯合數家藥號,雖說比及眾安堂是不如,終究價格公道些。”
莫谷亦且歡欣。趕回二花堂,見金娘病情初穩,不敢提及趙五與劉寄奴。
德福堂掌櫃本已煩惱。如今莫谷遠赴河北做了生意回來,又張羅為杭州收購地產,不但鎮上兩日傳遍,周邊數十里的里閭也是旬日便知,二花堂聲威重振,更超過了花老闆當日。德福堂掌櫃心灰意懶,老郎中也辭了,鎮日對著眾安堂的膏丹發愁。
沙仁更是少不得捱罵,心道:“你個沒出息的老傢伙,就知道向大爺撒氣。沙參回國清寺卻還做個膳食主事,我倒好,裡外不是人。”
然則,回國清寺做和尚,吃齋唸佛拜菩薩,沙仁是萬萬不肯了。
十六、求茸
紹興越王臺下老藥房,店面雖說不大,人來人往卻格外熱鬧,沙仁忙前忙後,喜不自勝。原本在德福堂整日吃罵,度日如年,未想喜從天降。
那老郎中得著坐堂的甜頭,再也不願東遊西奔的作那遊方郎中,便合眾安堂那人合計,天台事不成,為著當地地產豐富,不如轉向紹興。此處雖靠近會稽山,卻地產藥物不多,況且交通便利,人口眾多且又富裕,乃是大郡。二人更索性拉了沙仁幫忙,打出“天台仙藥、杭州名醫”的旗號,果然順風順水,生意興隆。
眾安堂那人見此招甚是行得通,乾脆回得杭州,自行招募了數名郎中,在眾安堂各分店專銷天台原藥,做起了東家,人稱小張老闆。紹興便留與沙仁打理,也算做了小掌櫃。
趙五見狀,也不甘示弱,從汴州等地募得郎中,在杭州城中稍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