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應該翻翻黃曆,看看是否不利於出行。
抬起手去摸一摸臉上的液體到底是不是鮮血,卻感到眼前漸漸漆黑,身子軟倒下來,連藍吹寒和雷夫人打鬥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雷夫人!難道只有妳家的孩兒是人,別人家的就不是了麼?」藍吹寒惱怒至極,只想將雷夫人擊斃於掌下,但又擔心方棠溪救助不及時,有個什麼閃失,只能先殺了雷夫人再說。但這女人狀若瘋狂,失了神智,武功招式根本不依常規而為,讓他一時難以取勝。
「姓藍的,你閃開!今日饒你不死!」
他臉色更是難看,一掌格開雷夫人,伸指去試方棠溪的鼻息,發現氣息微弱,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他要方棠溪活下去,否則今日發生的一切後果,都是他所造成,他無法原諒自己。
他轉過身,厲聲喝道:「雷夫人!妳若是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了!」
雷夫人看他臉上殺機已現,停了一停,面上呆怔的神情似乎有些消失,但看到方棠溪時,滿面咬牙切齒,向藍吹寒一劍刺來。
他不顧手掌會被刺個對穿,一掌打向雷夫人的心口。
雷夫人看他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不由停了下來,神色似乎有幾分迷茫,又有幾分混亂,冷笑道:「哼!今日暫且饒你們一命!姓方的小子,我絕饒不了他!」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藍吹寒看到滿地上都是方棠溪的血,一時暈眩,竟然手足無措。他武功高強,極少受傷,況且出門時又穿女裝,隨身帶著一套男子衣裳和些碎銀子,自然沒有帶金瘡藥。
藍吹寒學著方棠溪打了個呼哨,黑蹄白馬的珍珠便從門外躍了進來,輕快地踱到他面前 …頗通人性,看到方棠溪受傷昏迷在地,還湊上前嗅了嗅,用鼻子輕輕拱了拱,似乎要將方棠溪喚醒,發出哀哀的嘶鳴。
藍吹寒將方棠溪橫腰抱起,放到馬上,看到那怵目驚心的傷口,心裡竟有一種莫名的壓抑,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將外袍解下,裹在他身上,翻身上馬,讓昏迷不醒的方棠溪靠在自己懷裡,一手提起韁繩,策馬出了月老廟。
藍吹寒沿著來時的路,往小鎮上行去,到鎮上時已是掌燈時分,家家戶戶都已關門,更何況是醫館。於是胡亂在街上找了個人,問大夫在哪。
那人看到一個俊美男子渾身血跡斑斑,騎在馬上,懷裡抱著一個生死不知的傷者,血灑一地,見他臉上儘是暴戾兇狠之色,也不敢多說什麼,哆嗦著給他指了小鎮上唯一的大夫的住處。
藍吹寒放開了他,掉轉馬頭,縱馬行到大夫的門外,躍下馬背,一腳踢開大門,讓大夫出來。
第4章
那大夫三十多歲年紀,竟然十分俊美,氣度閒雅。他看到門板壞了,臉色氣得發青,但發現藍吹寒面色焦急,抓住他的袖口,手上儘是汗水,一句話說不出來,便也不再多說,伸手就揭開蓋在方棠溪身上的外袍,看了一看,將人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往後院的廂房走去。
藍吹寒將馬拴在院子裡的一棵胡楊上,疾步跟上那大夫的腳步。
藍吹寒見他似乎練過武功,心裡一驚,只怕他對方棠溪不利,跟進了後院廂房。
那大夫點燃火摺子,在房內點了許多枝蠟燭,抬起頭對他道:「外面等著,不叫你就別進來。」
藍吹寒一開口,才覺得自己嗓子嘶啞:「大夫,你看他的傷勢有礙麼?」
「要看了才知道,你別多話!」
藍吹寒已算得上沉默寡言了,但這大夫卻怪他多話。他也不作聲,站在一旁,看著面色蒼白的方棠溪,心裡一片混亂。
他為人雖然無情,卻極為自律,這半生都沒有衝動之舉,一年前,他千里赴塞外搶婚是第一次,剛才被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