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丘如意起身笑道:“知子莫若母,母親豈會不瞭解他是個什麼性情,只是因為關心太過。不免就亂了分寸。”
若夫君真去了邊關。只怕這府裡眾人就不是擔心一天一夜的事情那麼簡單了。
丘如意暗歎一口氣,坐下身來。
盧國公夫人看出丘如意的心不在焉,心生疑竇,問道:“你有心事?”
丘如意忙笑著搖頭。盧國公夫人便自言自語道:“飯還沒吃完。誠兒就拉著他父親去了。也不知他忙的什麼。”
丘如意想了想,到底沒有說出來。
她現在一心希望公公能勸阻住丈夫,如果事情能成。她大可不必在這裡多嘴多舌,徒惹婆婆著急上火。
這時正巧有管事有事進來向盧國公夫人討主意,盧國公夫人不便再問,丘如意趁機退下。
丘如意回到院裡,雖然疲憊卻心中焦慮,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下,只在屋裡轉圈子。
等了好半天,杏兒過來稟道:“國公爺已經離開書院了,臉上看著也沒什麼異樣_和平時一樣的威嚴。”
丘如意讓杏兒下去,心中暗喜:既然公公面色如常,可見必是勸住丈夫了。
可丘如意一轉身,又想到公公的一生經歷頗為曲折,從拘禁的罪人到尊貴的國公爺,歷經多少事情,又到這把年紀,心中豈會沒一點城府,早就喜怒不形於色,偏自己不自量力,還企圖自他臉上瞧出事態的發展。
丘如意想到這裡,心中沒了主意,她倒是極想去書院問個究竟,卻又覺得不妥。
就在丘如意左右為難之際,便聽外面婆子道:“公子爺回來了。”
丘如意頓時振奮起來,急忙走到門前開啟門簾,安世誠恰好也走了過來。
丘如意等安世誠走進房來,穩一穩心神,問道:“父親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也不同意你去從軍?父母在,不遠遊,你一向最為孝順,還是聽父親一言吧。”
安世誠笑道:“我擔心你在這裡悶壞了,所以父親一走,便趕著回來了,聽你方才這些話,看來為夫倒是做對了。”
丘如意嘟囔道:“你若真在意我,那就不要去邊關。”
安世誠憐愛地看了妻子一眼,搖頭道:“這件事恐怕由不得為夫作主。”
丘如意吃了一驚:“莫非父親也主張你棄文從戎?”
安世誠點頭,丘如意知勢不可挽回,嘆道:“既然上面不願授你文官,難道還願意給你做個武官,動盪時期,武官可比文官的作用大的多,只怕越發不可能了。”
安世誠笑道:“一個在邊關的低等武官,怕也指望不上他能做什麼。”
見丘如意麵帶不快,安世誠便上前陪笑道:“並不是為夫非要棄文從武,而是情勢如此。安氏子弟豈會只授文官?過不幾日,朝廷定會選一些安氏子弟入軍為低等將官曆練的。皇上只怕……至少太后娘娘她已經加緊行動了,只怕皇位更替也就這幾年,那時我們這些年輕的安氏子弟無論文武皆羽翼未豐,不足為患。”
丘如意腦中思量一回,道:“你既然如此說,不如咱們作個約定,若是朝廷真派你去邊關,皇命難為,我也不攔著你,若朝廷派去邊關的人沒有你,那你暫時也不用想出仕的事情了,就再出外遊學,等朝中局勢穩了再圖謀吧。”
安世誠點頭笑道:“好,就依如意所言。”
不過安世誠命中怕是註定要去邊關了,因為劉太后此時正和長興帝商談派安世誠去邊關任職一事。
劉太后一開口,長興帝就知道母親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冷笑道:“兒子還不知能活多少時日,現在派他出去,若兒子有個好歹,他卻遠在天邊,京城內外只怕會生異動,又是一場浩劫。這個主意不妥。”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