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拍了拍我的臉,仰視趴在他懷裡的我:“梓潼在那兒不是還有個老友?順道朕到時候拜訪拜訪,你不是想要赤紅果麼,朕可以帶去!”
我乍喜且憂,轉而問道:“陛下帶多少人啊?”
宇文嵐道:“需要很多人麼?朕瞧著梓潼甚是能幹,一路有梓潼就好。”
“……,陛下不會是這一路吃喝拉撒也要妾身來?”
“麻煩了!”毫無愧疚的語氣。
他母親的麻煩!
“陛下,妾身可不可以收回說過的話?”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懂麼?”宇文嵐枕著胳膊懶洋洋道。
我咬牙切齒:“陛下,您還是把凌宇給妾吧!”
“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梓潼只有一次機會,過期作廢!朕沒說過麼?”
我只覺得牙更癢了:“陛下,您沒有說過這話!”
“沒有麼?”宇文嵐眯起眼,懶懶道:“那現在說也不遲!”
我終於忍不住對準了那白玉錦緞一般的精壯胸膛一口咬了下去,不甘心的磨了磨牙,但聽頭頂不著調的一聲悶哼,伴隨著這一室馨香,煙霧繚繞的水汽中,宇文嵐口齒不清,嗓音沙啞:“梓潼餓了?剛好朕也餓了,來,一起用膳吧!”
於是又是一番搓揉搓揉到了天明。
一夜纏綿不知世間良辰,廣寒宮闕休解酴醾花落。
我在這麼糊里糊塗在宮裡頭又過了幾日苦樂相隨的日子,直到夏至第一縷光在大興城東露出明麗璀璨的絲絃時,宇文嵐領著文武百官祭皇地袛於方丘及各方山川諸神之後,傍晚一輛低調的馬車從大興城皇宮兩城夾道中上路,走北九仙門出了皇城,又從西北面的甘露門出了大興城。
傍晚的餘暉瞧著像苟延殘喘的陳年錦緞上殘留的爛漫,色澤斑斕,卻一觸及破,在丈高的城牆門嗚咽呻吟中,敝屣著最後一縷輝煌。
隨行的人,確實是不多,性別上陰衰陽盛的明顯,我與念茲兩個僅有的女人,外加宇文嵐和他身邊出了門就必然跟著的那個榆木疙瘩臉神武衛大將軍常麟,還有一個我無論如何意想不到的人。
有道是在家是臣子,出門好兄弟,大魏朝皇帝出門嫖妓不忘帶著的哼哈二將,此刻顯然依然狼狽為奸!
當我瞧著令狐彥一臉燦爛的笑容被身後的落日渲染得分外奪目的時候,抬眼往後看,鹹鴨蛋一樣的日頭,一絲絲的熱力都沒有,分外的大,分外的圓,卻又紅的像血。
血染的紅潤襯著他白衣如血,齜著的狐狸牙牙口好的白慘慘的像是兩排寒光閃閃的刀刃。
令我想起那一日毫不客氣的罵我妖女的那位老丞相,後來我打聽到,他是御史中丞令狐綯,令狐彥的族叔。
他朝著我十分恭敬的做了揖:“臣見過皇后。”
我一轉頭給了個非常不待見的後腦勺,外帶撅起了屁股分外利落的上了馬車。
令狐彥似乎並不在意我賞給他的後腦勺加冷屁股,撩起白袍子施施然也上了後頭一輛馬車,那輛更小的馬車帶著我們這些人的行李,念茲此刻正在上頭待著。
這是宇文皇帝大人要求的,這一路,我才是伺候他的主,必須近身隨行,而那個伺候我的,就只能打打下手一邊待著遠離我和宇文嵐。
殘酷的剝削!
然而天大地大他最大,誰也沒膽子駁斥。
我上了車,卻又探出頭來朝趕我們這輛馬車的常麟熱情的打招呼:“常將軍辛苦了!”
常麟千年如一日的冰封臉很自然的回道:“娘娘客氣了!”
“不客氣不客氣,本宮這是要麻煩將軍一會還是多注意著點後頭,我家念茲的清白就全靠將軍您了!”
常麟一頭霧水瞧著我,十分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