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偏偏是他?”
丁衍琛,晨晨……原來一個稱呼那麼重要,它可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也可以刻意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想走過去扶她,被顧春暉搶先了一步,他的表情在越來越明顯的黃昏下顯得很模糊。我看不清楚,還是看不清楚,心臟募地揪起來,“我沒有……”
“狡辯!”憤怒的聲音從舒予憾牙縫中擠出來,擊打在我心上,如雷貫耳。
我不可避免地倒退一步,“不是的,予憾,我沒辦法解釋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跟你搶顧沉康。”
我的聲音裡帶了點哭腔。若不是拼命忍耐,淚水早已決堤。
我求救似地看向顧春暉,很希望他能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或者安慰的眼神、相信的眼神,就算是同情也好,意料中的,他餘光瞧見我的眼神後,不鹹不淡的瞥了我一眼,轉頭看向別處,厭惡之情擺明了寫在臉上。
心臟砰砰亂跳,用一句很俗氣的形容,天好像要塌了一樣。這時候,我可笑的竟還有餘心想起小時候自己作文裡經常說的一句話:天塌了還有高個子來頂。
原來,天塌了是這種感覺。它不是真的所有人的天塌了,而只是我的天塌了,沒人幫我頂,沒人走進我的心裡,也不再會有人對我說,他會永遠站在我身邊。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貪心造成的結果。到了現在,我整個人就如同一團漿糊,舒予憾的指責對嗎?我不知道。我愛顧沉康嗎?我不知道。我愛顧春暉嗎?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春暉,是不是連你也開始討厭我了?”
幾乎是毫無意識地問出這個問題,其實不用問,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春暉已經扶著舒予憾坐到了沙發上。舒予憾彎著腰,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按著喉嚨,臉色很蒼白,似乎整個人要虛脫了一般沒有人氣,時不時地像要嘔吐似的,嘔到最後,竟吐了很多酸水出來。
看得我也不只揪心那麼簡單了。本來想悄聲無息的離開,這樣一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來,遠遠的驚呼,“你怎麼了?”
可是似乎我的關係只會是多餘。我想走過去問候,卻被剛倒了一杯水回來的顧春暉給一個手肘給撞了開來,一不小心就磕到了旁邊的矮櫃上。我忍不住痛呼,顧春暉卻瞧也不瞧我一眼,完全沒了往日對我的緊張。
“丁衍琛,你走吧。”舒予憾喝下一口水,出聲趕我走。
我再次意識到一個人假如不愛另一個人,那麼那個人對他來說,就會連塵埃都不如,而我今晚出現在這裡,完全就是個錯誤。
當然,不久之後,當我很難過地回想今天的一切時,稍微一反思,便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自取其辱,原來我的錯誤在一開始就已鑄就,原來我們四個人的糾葛早已註定,無法改變……
這統統是個劫,愛情的劫,生命的劫,成長的劫……
其實在很久後,我才頓悟,很多人將死亡做為一個人的結局,可是人是沒有結局的,人們所謂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而真正的結局存在生活中。
生活固然是一本小說,小說的結局不過是一個故事的結尾,不是生活的結局。
人之將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們來的時候只有一副空落落的皮囊,死後也只有這一副空落落的皮囊。如果我們四個人有結局,那麼結局就是放開,放開對彼此的計較和怨恨。
對於舒予憾來說,我一直處於“小三”的位置,道貌岸然,假仁假義,心機深沉。而我在顧沉康離開她並跟她人結婚的時候故意費盡心思出現在她面前,完全是為了得意洋洋地看她的好戲……
然而天知道,我當時真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