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小小的大法就裹足不前?他立即就提出如下不合理要求:“這樣一來,我倒是更希望趙小姐能允准小女和西樓那孩子的親事。趙小姐想必也知道,我和夫人成婚多年,一直沒能有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管西樓的身體裡是不是流著我的血,他畢竟都是在我和霍氏離異之前有的,叫我一聲父親絕不過分。倘使他與瑾兒能締結良緣,實在是天作之合。”
“正是!”周莊附和道。她用上都貴婦人那種無可挑剔的笑容將這樣一個天大的難題又推回到了趙瑟的面前:“只看趙家小姐是否成全了?”
至此,趙瑟終於體會到陸子周先前為什麼一定要說“你終於還是上了聶雲的當了”。原來這夫婦二人並不是來給自己女兒提什麼親,根本就是聶雲夥同自己老婆來搶她的西樓!用迂迴手段迫趙瑟開口講明霍西樓的身世,從而開啟僵局。這番手段在趙瑟看來絕對算是別開生面。然而轉念一想,於趙瑟自己彷彿也沒什麼不便,反正西樓的事總要聶雲承認了才算有意思。唯一的麻煩只在於手中的籌碼似乎少了那麼一點兒半點兒。
既然如此,趙瑟唯有拋棄上都貴族間那種以互送寵侍為尊榮的派頭,拿出比聶雲更不要臉的嘴臉才能避免雞飛蛋打的悲慘局面。於是,她很是為難地說道:“可是……可是……西樓已經跟了我,您家小姐要是再取,我就要先休了西樓,這……恐怕不太方便吧?誠如聶大人所說,周趙兩家世代交好,趙瑟正該成|人之美。奈何上都向來風行流言蜚語,倘使趙氏所出之人,重披傢衣,隆而重之地傢入周家,議論起來定然大損周氏之顏面。何況聶大人昔年舊事,似乎也不宜重提,還望夫人三思。”
周莊一思也沒思,眼尾掃過趙瑟,溫和道:“我家國公昔年舊事,上都人盡皆知,並沒什麼可忌諱的。只是實在不曾想到,既說西樓是陸先生的弟子,怎得趙家小姐也一併納入香閨?否則也不會如此冒昧相求。”
趙瑟自己揭人家的短,自然怨不得周莊話中含蓄的教訓與嘲諷,只好訕訕而笑。由此可見,指著和尚罵禿驢的話下次果然不能再說。
陸子周相助道:“西樓的終身,是當初霍大娘鄭重懇求過小姐,小姐才答應的,是以並不曾請教國公大人的意思。至於說西樓跟我讀書,做了我的弟子,那確實是在小姐取了他之後的事。那日沒和夫人和國公分說清楚,是子周之過,還請夫人和國公千萬恕罪。”說罷起身,肅然為禮。
陸子周這樣一說,連聶雲一時都有了幾分幽幽戚然之容。他嘆道:“原來是他母親的意思吶……真是想不到……這的確是我沒資格過問的事……”
周莊轉動著手上的寶石戒指,只差一點兒就做出拉動嘴角的表情。她不無遺憾地道:“既然如此,此事恐怕還要從長計議……”停了片刻,她摟住自己的女兒說:“只可惜我們瑾兒的一番心意。陸公子,改日讀書,還是不要她和西樓一起吧,我怕那孩子傷心!”
陸子周自無不答應的道理。周莊話語裡便有了要告辭的意思,趙瑟難得佔一次上風,而且還是佔比她厲害了不止一點半點兒的外人的上風,哪裡捨得貫徹“窮寇莫追”的翩翩君子風範,渾身一熱,便忍不住要哭著喊著去充“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大瓣兒蒜。
趙瑟忙說:“聶大人可還要再見見西樓嗎?”
聶雲猶豫了一下,轉頭去看自己的夫人。周莊頜首而笑,意思大約是“一切都隨你高興好了。”聶雲便向趙瑟鄭重施禮道:“如此甚好,煩勞趙小姐。”
於是,趙瑟派人叫來西樓。“給聶大人換杯茶吧!”她說。
西樓不明就裡,只知道大士族之中翹楚的周氏竟然有意討了他去給世女作側夫。這時叫了他來換茶,心中忐忑在所難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