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井陘大戰。
此一戰,由河東方面先發,兵分兩路。葉十一親率主力十二萬自晉陽出兵,東下井陘,攻向常山。這一路既是爭河北西面的門戶,又是爭整個河北的中樞;另一路五萬兵力,由赫連勝統領,自大同出飛狐口,沿桑乾河河谷下切,趨幽州。這一路一則是爭河北北面門戶,以為主攻方向的補充與援助,再則是釜底抽薪,去搶邯鄲郡主——盧文瑤的老巢和她的女兒、河北方面立的小皇帝都在幽州。
當時,河北方面也正好有二十萬的兵力在井陘口集結完畢,由盧文瑤親自統帥著正準備穿過井陘攻向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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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起來像是個巧合,事實上,它也的確是個巧合。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情況可以算作是葉十一聲東擊西策略的副產物。
葉十一東下井陘發動攻擊的時候,井陘口上盧文瑤已經集結了大軍。這並非是盧文瑤和傅鐵衣預先窺破了葉十一的策略,及時作出的迎戰準備。而是盧、傅二人在對中原和關中即將開戰這一戰爭態勢判斷下,早就著手準備的進攻河東的攻勢。
理由很充分,葉十一表現出用兵河北的跡象已經是三月的下旬了,正式從晉陽出兵則是三月底,而盧文瑤在井陘方向上完成兵力集結也是在三月下旬。那麼,如果是根據葉十一的動向作出的反應,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來得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加有說服力的旁證。早在二月下旬葉十一在洛陽斬殺了關中的使者,盧文瑤和傅鐵衣判定關中、中原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並以此確定了出兵界限的時候,盧文瑤在井陘集結大軍的同時,兗州方面也開始集結兵力,傅鐵衣本人也自邯鄲移師到了兗州。到三月下旬,集結在兗州的兵力已經超過了十萬。從兗州這個位置面向中原,兵鋒所指,就是所謂“控東西之咽喉,挾南北之橋樑”的虎牢關。虎牢之後,就是洛陽。
那麼,事情就非常明顯——在河東方面準備攻擊河北的同時,河北方面也早有預謀要攻擊河東。具體說來就是盧文瑤自常山出井陘攻河東,傅鐵衣自兗州向虎牢攻中原的分工。
這樣,葉十一沒有實現完全意義上的搶攻,盧文瑤也沒有實現完全意義上的突襲。兩隻看起來無堅不摧的大軍就在著名的井陘道上神奇地狹路相逢了。河東與河北之戰的第一個階段,主戰場就在井陘徐徐展開。
所謂戰場,就是交戰雙方共同選擇的交戰之地。而葉十一和盧文瑤之所以約而同地選擇了這裡,就要歸結到要命的太行山和要命的井陘上面。
眾所周知,河東與河北幾乎是並行列峙於太行山的兩側。無論河北攻河東,還是河東攻河北,都必須穿越太行山。太行之險毋庸贅言,大抵能用兵的就只有幾處穿越太行山的孔道,而雙方攻守的焦點就在於扼守這幾處交通要道的關隘上。這樣,太行山兩側的地理形勢就使得河北與河東之間的戰爭主要在北部、中部和南部三個層次展開:
河北的北部是以盧文瑤盤踞的幽州為重心的幽燕諸郡。這一片地域號稱巨勢強形,據天下之脊。控制了幽燕,往往就意味著控制住了燕山險阻。於是,幽燕一線也就成為了整個河北在北面的門戶,幽州的歸屬對河北而言舉足輕重。幽州歸屬於河北,則憑藉太行山脈與燕山山脈為險阻,扼守一些重要關隘,並以內側的重鎮作為縱深,就可以建立起河北南面的第一道防線。而一旦它獨立於河北之外,甚或歸屬於敵對的勢力,幽州就會成為向下突破整個河北的基地與跳板,危害尤烈。這也就是宣華二十六年燕王就藩、燕王妃盧文瑤出陣幽州之後,傅鐵衣受到絕大牽制,除山東一地再也無重大建樹的主要原因。
河東方面,隔著太行山與幽州遙遙相對的就是大同。連線大同和幽州之間的,是切過太行向東流去的桑乾河河谷。這條交通要道上東面有居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