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猶豫。只是因為她拿不準趙瑟是要找他歡愛,還是找他問罪,所以沒有急於上床也沒有急於下跪,只是直直地站到趙瑟面前
惜時身上殘留的痕跡讓趙瑟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涼氣。脖子以下,腳腕以上的部分,也就是衣服所能遮蔽住的位置,他白皙的面板上佈滿了藤蘿花紋一般的淡紫色鞭痕。由於時間久了,鞭痕已經開始消退,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猙獰。它是規則的,柔和的,沒心沒肺點說,看起來還挺好看,有點品質極高的紋身的意思。
趙瑟在惜時腿上撫了一把,他就顫抖了一下。看來,還是再疼的。於是,趙瑟就有點兒意興闌珊了。她拉了手邊的袍子披到惜時身上,嘆了口氣,起身離去。
“小姐……”惜時在後面呼喚。
“啊,我只是想,傅鐵雲這個人,由他來做什麼事果然一點兒漏洞都不肯給別人留。”趙瑟的語氣裡大是洩氣,“你看,我要是問你那天晚上他單獨找你去說了些什麼,你就可以解開衣服給我看,告訴我他發瘋打了你一頓。倘若我繼續去問他,他一定會說:‘我就是隨便拎一個人打著玩又怎麼樣!’”
惜時跪下說道:“小姐問我,我會說實話的。”
趙瑟轉回身道:“那就說吧。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怪你就是了。反正阿雲那個小鬼,不要說你,恐怕倘若特意與我過不去,我也一樣沒辦法。”
惜時想了想,才說道:“那夜我應小公子的召喚前去,一進門不容說話便被傅公子身邊的護衛擒住,剝光衣服抽了一頓鞭子。我以為是因為替小姐操辦嘉禮的事情惹怒了傅公子,所以並不敢求饒。後來覺得快要死了,傅公子才喝令停手,笑笑地問我是打算今天就這麼死了呢,還是替他辦件小事……”
之後,惜時便將傅鐵雲如何告訴他俞懷英與侍兒通姦的醜聞,如何教他在婚禮當天引趙瑟去捉姦,又如何往捉姦的路上格外要路過陸子周與元元私會的中庭等等娓娓道來。他是想好了才開的口,條理甚為清楚,話語裡也沒有什麼格外偏袒自己的意思。末了說道:“最後傅公子給我說,他之所以要打我可不是為了叫我乖乖的聽話,反而是在幫我。等將來小姐琢磨過來問我時,我只管一問三不知,一口咬定他叫我過去折磨了一宿,小姐你也辦法——就和小姐剛才說的一樣。”
“他可真瞭解我啊!”一時之間,趙瑟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是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傅鐵雲會顧及旁人的性命的。既然惜時今天能把這番話說出來,必定是傅鐵雲早就不在乎趙瑟會不會得知實情。否則就憑他的心性手段,殺人滅口豈非更是省事?於是 ,她扶起惜時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照他說的辦呢?之前你不曾提起,等事情出了才和盤托出,不怕我怪罪於你嗎?就算我說了不怪你,阿雲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惜時垂著頭說:“小姐聰慧,猜也猜得到幾分。我再不認還有什麼意思?何況……”他咬了咬嘴唇,接著說道:“自從陸公子……去世之後,傅公子便召回了派在我身畔的侍奴。我想,大約他也已經不在乎了吧……”
提起陸子周,趙瑟的心底多少有些悵然。無論多少恩怨糾葛,都已經隨風逝去,空蕩蕩地宛如一場大夢初醒。在趙氏的族譜上,陸子周已經成為她英年早逝的丈夫。為了這個顏面上的東西,她不得不又換了一批侍僕和奴婢。趙瑟突然一陣好笑,覺得自己費心勞神地追究是誰誰幹的挺沒意思。該走的都走了,能死的都死了。或者惜時說的不錯,連阿雲都覺得無聊了呢!
趙瑟出了一陣神,神色便漸漸柔和下來。她拍了拍惜時的手,說:“早點歇著吧。我也覺得阿雲那傢伙沒那個閒工夫找你麻煩。家裡的事你以後不要再幫西樓了,不然說不定阿雲就又有那個閒工夫了呢!”
直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每個月十五趙瑟都必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