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訂了下來呢?
秦合清掃了趙瑟一眼,拉她坐回去,繼續說道:“這次我從上都回來,一則是接你,再則是安排你與傅侯先見上一見。前一陣子河北局勢平定,傅侯將要回都,正好可以和你結伴同行,日後做了夫妻也不生疏。”
趙瑟聽完,並不說話,只管專心一意得轉著眼睛。然而,她終究沒能把眼裡的淚轉回去,流著淚說道:“為什麼一定要和傅鐵衣成婚?為什這麼著急便要讓我訂了婚事?傅鐵衣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定要讓我取他做丈夫?”
秦合清反問道:“那你為何討厭傅鐵衣呢?他也是天下有數的大英雄,你怎麼就不想要他呢?”
趙瑟便抹著眼淚哭道:“我沒有討厭他,我又不認識他,有什麼喜歡他不喜歡他的?為什麼我要喜歡他?我就是不想這麼快成婚!成婚作什麼,本來我過的好好的。”
秦合清嘆了口氣,撫著趙瑟的頭道:“乖女兒,你莫哭了,你聽九叔給你講講你便明白了。”
趙瑟發洩了一通,也知道這種事哭也是沒用的,所以她也懶得哭了,擦了眼淚不情不願得等著秦合清給她解釋為什麼要讓她和傅鐵衣成婚。
秦合清卻忽然提起當日在朱升莊上的那個賬本來,要趙瑟先拿了來才好說。趙瑟“啊”的一聲,埋怨道:“我怎麼把這樁大事都給忘了!都怪你,九叔!要不是你一見面就又是殺人又是成婚的,我才不會忘記了呢!”說完從貼身的衣服裡取出賬冊來交給秦合清。秦合清接過一看封鑑,眉頭便是一皺。趙瑟見狀忙說:“原來的賬冊怕出意外當時給燒了,這是後來子周默錄下來的。”接著便將當日之事詳細說給秦合清聽。
秦合清皺皺眉,展開絹帛攤在桌上細看,半天點頭道:“陸子周確實是聰明!這賬中一些重要的關節和數目我也記得,這樣參詳一看,他竟是硬生生得都記了下來。想不到天下竟真有人能過目不忘……阿瑟,你過來看,今日我給你講講咱們家裡的生意,講完你便知道為何你要與傅鐵衣做夫妻了。”
“咱們傢俬底下販賣軍器的事,想來現在你已經知曉。此事,自從你父親執掌了淮南司鐵使之後,便是我一直在做,到如今已有十幾年了。如今天下,各地流寇手裡的兵器大約有三成是從我們手裡買了的,甚至烏虛人手中的鐵具兵器有一大半也是由我們偷運出河西的。”
“原來你們真的勾結烏虛……”趙瑟心中一陣發緊,連聲音聽都有些發飄了。
秦合清皺眉疑道:“看來你倒是已經知曉了?這倒是奇怪了,賣軍器給流寇是秦卓告訴你的,賣給烏虛卻又是誰告訴你的?”
“是陸子周……”趙瑟勉強笑了一下,說,“他看過賬冊便是這麼說的,當時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叔叔,為什麼?咱們秦趙兩家都是大鄭傳承了幾百年的華族,怎麼能去溝通西北的蠻夷?這可如何能對得起列祖列宗?為什麼,叔叔?”
秦合清安撫似的拍拍趙瑟的背,柔聲說道:“自是有緣故的,且放在這裡,一會兒九叔再給你分說明白。咱們還是先說傅鐵衣。”
“軍器從淮南煉造出來,賣給河北群寇便是從大俠朱升的莊上交接。而要運出大鄭賣給烏虛卻要麻煩許多。一般說來,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也是從朱升的莊上出發,由運河入中州再轉河東,而後穿過沙漠繞到河西以西方能運入烏虛。這條路雖是多年走熟的,可是畢竟要穿過中原腹地,除了咱們秦氏故老的河東之地相對容易些外,實是步步艱險,耗費甚巨。而另一條路是海路,只要過得河北道管轄的瀛州港便再無阻隔,直入烏虛。只是這條路沒有河北道觀察使的合作是萬萬走不通的……”
“而如今的河北道觀察使正是傅鐵衣,更妙的是他還沒有成婚!”趙瑟搶著接過秦合清的話頭,悽然笑道,“所以你們便是為了這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