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道:“別胡說!他是小三十幾年的朋友,哪裡有什麼妻子兒女?”
趙瑟痛得大叫一聲,捂著頭咬上公孫玉的胸口。公孫玉象徵行的叫了一聲疼,趙瑟才滿意地鬆開牙齒,不再說話。
裘千總領著兩人過了城中各處路卡,上到北城的城牆夾道之上。從暗處現出二十幾個軍丁,呼啦一聲將三人圍在正中。一個沒有左臂的年輕兵丁甕聲甕氣地問:“人來了,大人?”
裘千總擺擺手道:“都湊到著兒幹什麼,不巡城了?快去,都去!老趙,東西齊了嗎?給我吧!”
眾人互望著遲疑半響,便次第散去了,只有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兵留在最後。他把手上的一個大包裹遞給裘千總,望了公孫玉和趙瑟一眼,一步一嘆氣地去了。
裘千總掂掂手裡的包裹,引著公孫玉來到一處缺了口的城牆邊。那裡架著一個彷彿打水用的軲轆一般的物事,上面卷著極粗的麻繩,麻繩下端吊著一個籮筐。裘千總做了個手勢,公孫玉便坐進籮筐,並將趙瑟拉扯進去,坐在他自己身上。裘千總遞了那大包裹過來,趙瑟接過,抱在懷裡。
裘千總便第一次開口說話道:“這個包裹裡,是我們兄弟要稍給家裡的錢財書信,你們要是真能活著逃出去,便煩請送上一送。若是出不去,就算了。”
他的聲音不高,有一點兒啞,卻一字一句地非常清楚。
公孫玉答道:“裘兄放心!”
裘千總點點頭,搖著軲轆上的轉柄向下放籮筐。放了三尺有餘,他頓了頓,說道:“兄弟,城外這群流寇是有真本事的,城圍得頗有章法,我們將軍遴選高手試了好多次都逃不出去……要是不成,你莫要硬闖,天亮之前,我會叫人在這兒等著你,你要回來,拉繩子便是。”
說完,不待公孫玉答話,便拼命地搖動手柄。
籮筐落地,公孫玉抱著趙瑟,趙瑟抱著包裹,趁著夜色,潛過因為流寇截斷水源,已經完全乾涸了護城河,伏在流寇宿營外的草叢裡。
土匪大約今晚真的歇息了,遠遠地望著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呼嚕聲和篝火燃燒的聲音遙相應和。營地中幾頂大帳篷都黑著燈,看起來匪首們也都睡了。只有一小隊一小隊的土匪舉著火把,排著隊來來回回地巡查。
公孫玉湊到趙瑟耳邊,要她先藏身於此等候,自己潛出去探路。趙瑟沒了公孫玉在身邊,愈加心虛,緊張得心臟彷彿都要跳將出來,只得靠數羊來鎮定心神。數到五百七十六隻羊的時候,公孫玉回來了。而且不止他自己一個人回來,還附帶壯漢一枚扛在肩上。
公孫玉將那壯漢摔在地,趙瑟湊上去仔細一瞧,心中暗歎:這光景,竟然還能碰上熟人!
不能怪趙瑟在如此嚴肅的時候,還能笑到公孫玉身上去。其實,她能控制住不笑出聲,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原來,公孫玉請來的這位活口大哥,正是著名的劫道表演藝術家,姓鬼,名頭刀的活寶是也。
破城
公孫玉一刀柄磕在鬼頭刀的腦門,這動作看在趙瑟眼裡,彷彿聽到“嘭”的一聲脆響。鬼頭刀喉嚨裡傳來一陣“呵”、“呵”的喘息聲,聳動著眉頭睜開眼睛,。他明顯有些發矇,眼光茫然而發怔,似乎是被公孫玉打慒了。
鬼頭刀摸著額頭,張口便罵:“他孃的,哪個龜孫兒這麼缺德,和老子開這等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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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大為駭然,生怕鬼頭刀的聲音傳遠了,驚動巡查的土匪。她情急之下,撲向鬼頭刀,順手薅了把野草塞進鬼頭刀的嘴巴,並以手緊緊壓住,同時,不忘歪頭狠狠瞪了公孫玉一眼。
草根掛著土塊,塞得鬼頭刀滿舌滿口,噎得他直翻白眼。他兩手亂揮,一手想要去抓趙瑟的頭髮,一手去摳嘴裡的草根土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