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鋪天蓋地而來,她的世界顛覆了……
要放縱就徹底的放縱,要遺忘就徹底的遺忘。
據說人的身體只能記住最後一個人,想要忘掉最初的,只能用另一個來取代刻骨的印記。
無需負責的一夜情,能讓她忘掉過去,又不記住今晚吧……
眼淚滑落,齊曈漸漸聽不到窗外的風雨聲。
醒來時已近中午。
滿室刺眼的溫暖陽光,蜷縮在舒適柔軟的床上,有緊密貼合的懷抱灼燙著她。長髮散亂的半遮半掩在肩上、胸前,溫熱的氣息呼在她後背頸窩,髮梢和氣息誘起陣陣□。
這一切熟悉又甜蜜,齊曈慵懶的淺笑,轉身尋覓更多的溫存,卻看到濃黑的短髮、兩道氣勢飛揚的眉——完全不同的一張臉。齊曈瞬間僵硬,昨晚的一幕幕這才清晰的浮上心間。
陸彬楊看到冰凍在她唇邊的笑,吻了上去,也把她卷在了身下。
胸腹相貼,齊曈慌了,心都在顫,拼命的掙扎閃躲,可哪裡能逃得掉?拒絕的話幾乎是在哀求啜泣:“不,不行,求求你,真的不行……”
陸彬楊堅定的在繼續,誘哄著她:“怎麼不行?又不是第一次,我們的配合很默契,不是嗎?來,跟我享受……”
“又不是第一次……”
他不是她的第一次,和他也不是第一次。
“怎麼不行?”
混亂中齊曈無法推翻這個邏輯,可她知道,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夢醒時的歡愛與夜晚的不同,沒有黑暗的遺忘和淡化,澎湃激盪在清醒之初,日光下清晰的看著對方和自己每一縷變化,全身內外帶著烙印開始一整天,揮之不去。
陸彬楊是故意的,他有說不清的憤怒,他無法忍受有女人在第一次親密時就帶給他極致的歡愉,欲罷不能;還有她那抹認錯人的笑,太明顯了。
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報復齊曈,可這也懲罰了自己。回市區的路上,受不了跟在陳峰車後緩行的壓抑,他油門一踩,衝過去徑自先開回醫院。超越後視野開闊,可又像是把什麼東西丟在身後似的更加煩擾。
齊曈在陳峰的車上。
臨行時她逃跑似的鑽進了陳峰的車,可一上車就後悔了,陳峰顯然知道了她和陸彬楊之間發生了什麼,對她變了個人兒似的,陌生人一般沉默,正眼都沒瞧她一下。
還有,半路上和陳峰都不打招呼就飛馳而去的那輛黑車,這些都讓齊曈瞬間覺得自己很輕賤。
一路像在受刑。
回到醫院停了車,陳峰遲遲不開中控,而是拿出粉紅色的一沓子鈔票遞給齊曈。
那厚度絕對不止兩千,齊曈看著,眼眶就紅了。
如果沒有昨晚,她會理直氣壯的伸手接了,點出兩千裝在自己包裡,可是,現在,不一樣。
她看著陳峰冰冷的表情,目光裡有絲怨恨。
“怎麼,不夠?”陳峰似乎在好心的規勸:“不能太多,差不多就行了,總有行情吧。”
齊曈氣得手抖頭暈,她命令自己冷靜,笑的艱澀:“原來你是拉皮條。”
陳峰無所謂:“隨你怎麼說,你說過這個賭打完咱們見面不相識。”
齊曈的目光變得輕蔑了:“原來你擔心這些,你這個人倒是很講義氣的,他吃腥你幫他擦嘴,太周到默契了。老鴇,經常這樣配合吧?你累不累?”
陳峰白皙的臉上遮著黑色蛤蟆鏡,看不清確切表情,可是不愉快是肯定的。
齊曈冷笑不再看他,變得倨傲,一語雙關:“錢我不要,不過是遊戲而已,我還玩兒得起,以後見面不相識——開門,我要下車。”
一直站在病房窗前的陸彬楊看見陳峰的車開進了停車場,齊曈很久後才